左安安冷冷地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这个人。
“受人雇佣?”
“是!是!”男人连声说。
“是谁?”
“是、是……”他说不出来,不知道是真的不清楚,还是不敢说不能说。
左安安也不计较,她声音淡淡的,像悬浮在半空中:“这是一个局,你们合伙,先在这里设置了一个埋伏,然后找到一个时机把我骗过来,让我死在这里是不是。”
“对,对。”男人笑着说,“雇佣我的人神通广大,他说你今晚一定会来,果然没错,我只是拿人钱财在这里看着,那无头丧尸也跟我没关系,都是背后的人搞的,我……啊!”
他从楼梯上滚下去。
左安安收回脚。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连忙爬起来,可是迟了,一头丧尸已经按在他身上,他拼命挣扎,声音尖锐到撕心裂肺:“救我!救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撕拉——
好像能听到皮肉被撕下来的声音,男人身上飚出一丛血花,丧尸迫不及待地把撕下来的那块肉塞进嘴里,又一头丧尸扑过来,抱着男人的手臂就啃。
外头,沈良等人听到这惊悚的声音,无不好骨悚然,果然有丧尸!
可是这男人是哪个?
他们跑到门诊大厅前,看到镂空的卷帘铁门前倒着一具尸体,而大厅里面,他们拿手电筒照,看到的却是三头丧尸在拼命分食三个男人!
“这,这……”他们惊呆了!
左小姐呢?
“吼!”
一头丧尸扑过来,装在铁门上,滴答着口水贪婪的拼命挣向他们。
其他两头丧尸也扑过来。
“射击!”
几人端起枪,笃笃笃射个不停。
丧尸如同筛子一样地抖,很快就在强火力下变得破破烂烂,缺胳膊少腿。
他们分出人凿破玻璃窗,从窗口跳进去。举起手电筒:“左小姐!”
沈良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坐在楼梯台阶上的左安安。
手电筒的照射下,她表情没有任何波动,沈良等人的到来对于她来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她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像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脸白得可怕,左颊上一道血痕,大片的血已经在脸上干涸,而一双眸子里不满惊人的凉薄。
她眼睛已经退去了金光。却越发黑寂得可怕。
“左、左……”
沈良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左小姐,应该说,他从未见过有谁露出这种表情。
满身被乌黑的毒汁缠绕。
好像掉进无底的深渊,又像从地狱里看过来,无尽的阴冷与黑暗。
宁七走过来,一看左安安就皱眉,从来没有表情的人,也露出惊惧之色,然后他发现了什么:“左小姐你受伤了!”
光线不好,左安安又一身黑衣。看不清楚,但宁七是最出色的狙击手,眼睛毒到了一个境界,一眼就看了出来。
左安安身上有好几个血窟窿,在流血。
她整个人都如同一个血人一般。
沈良连忙走过去。
左安安淡淡抬眸,一个眼神叫他僵在原地。
“叫飞豹来见我。”淡淡的声音略有些嘶哑,她很平静,也很有理智,知道要称呼“飞豹”。
而不是某个家喻户晓的绰号。
可就是这份平静和理智,反而更让人感觉到其中狠狠压抑的疯狂。
宁七咯噔一声。
这个地方是飞豹提供的。而这里却显然应该是有一场埋伏。
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埋伏。
沈良连忙说:“已经联系湿地了,越哥说他马上带人过来,我再跟他说一声叫他带上飞豹。”
左安安没说话。
沈良连忙去打电话,完了把三头丧尸彻底弄死。那三个被啃得面目全非的人还有一口气在,可是这个样子一定是会变异的,他准备杀死他们。
左安安却开口:“留着他们。”
“可是……”沈良不明白左安安的意思,但也不敢违抗她,把三人绑了起来。
左安安坐在台阶上,从头到尾之说了两句话便一动不动。半个字也不说,没人敢去招惹她,看着她满身流血却也只能干着急。
她不肯动不肯走,其他人也不敢勉强,把这老医院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找到一间原本是重症监护室的大房间,里头有死人的骸骨,陈旧的新鲜的都有,满地的血,看来丧尸平时就是在这里被饲养的,而且还是用活人来。
所有人倒抽一口气,毛骨悚然,怒火滔天。
“简直没有人性,一群畜生!”
他们跑去踢那还吊着半口气的三人,结果“吼”的一声,那个飞刀男已经尸化,跳了起来。
几人合力才把他给制服住。
想到另外两个人也会尸化,他们连忙跑去弄来移动病床,将他们用铁链子牢牢捆在床上。
左安安看着这一切,情绪没有半丝波动。
天上飞来一架直升机,然后是第二架,第三架。
第一架上,陆征和林晟、于秀几乎同时跳下来,手里不是抢就是刀地往医院里冲,而后面的直升机上跳下来身手矫健的一个个人,将医院层层包围。
搞得好像特种兵出特别任务一样。
快、准、狠,而且无声无息的。
沈良看到这幅阵仗张大嘴巴:“陆征会长?!”
陆征看到沈良等人并没有战斗的紧迫感,便知道危机大概是已经过去了。
“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