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飞机上又是什么人?
这架小型战机并不是他的,在基地里也未曾见过。
绳索被向上收起,两人离飞机越来越近。
机舱边伸出两个黑洞洞的枪口。
上面的人冷冷地俯视着两人。
左安安眯起眼。
陆决却笑了,从方才被袭击开始,存在心底的疑惑终于得到解答。
他外温柔,不知是因为刚刚经历了生死,还是心里有了某种觉悟,和刚才脸颊边的亲吻一样。丝毫不参杂杂质,只是充满了单纯的珍惜、庆幸以及眷恋。
声音也柔和得好像秋天天空尽情舒展的云:“一会儿你只管好好休息,我不会有事的。”随即压低了声音,贴在耳边说。“保护好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任何时候先确认自己的安全,好吗?”
左安安先还只是警惕,这会儿听他交代遗言一样。心里一根弦顿时绷到了极点。
她揪住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会发生什么?这些是什么人?他们会对你怎么样?”
她眼睛里倒映着满满都是自己,专注,紧张,担心,明明在上直升机前,还云淡风轻毫不在意,最多看着他笑一笑,眼里的温度只比对待陌生人高一点。
可这么一会儿,已经能够这么紧张。
陆决心里不知是安慰,是满足。还是怜惜和酸楚。
她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人,对一切抱有戒备,怀疑了你,你做得再多再好,也最多算作人情,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还给你情分,然后两清。可是一旦打动了她,她的感情又是这么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仿佛你就是她最重要的人。
陆决微微笑起来:“记住我的话。”
左安安摇头,这样的陆决让她觉得恐慌。他是放弃了吗?
“我们可以走,可以抗争的,只要我们联手,一定可以的!”
她刚才在爆炸中为了保护自己。是瞬间抽空了体内的真气,但还有八幅图上储存的灵气,她可以一拼,她相信陆决也是这样。
陆决用完好的左脸贴了贴她的,闭上眼:“抱歉,恐怕做不到。”
说完。他们已经脑袋上顶着枪,被拖了上去。
一群人围上来,七手八脚地把两人分开,因为陆决没有同意武力突破,左安安没有过多挣扎,她被拖到一旁,一个手铐喀嚓一下拷在她手腕上,然后又被拷在飞机的钢铁柱子上,一把枪指着她的脑袋。
而陆决却是被重重扔在地上,几个人压着他制服的制服,搜身的搜身,他的双臂被反折到背后,上了好几道手铐,那样血肉模糊的手臂,那些人依旧动作粗鲁到极点,几块肌肉被撕扯下来,半挂着,看着恐怖至极。
没片刻功夫他身下就渗出一片血。
左安安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仿佛要把这些深深印在脑海里。
陆决也正看着他,只不过他是被抓着头发强行扭过脖子看着她的,配合着左安安头顶的枪,威胁意味这样明白。
左安安的眼里就慢慢沁出水泽。
陆决勾起嘴唇朝她无声安抚地笑。
只是这笑容还没完全展开,有人拿着个针筒,往他脖子里一扎,一整管液体毫不留情地推注进去。
他瞳孔瞬间收缩,然后慢慢放大开,眼睑无力地垂落下来,整个人都松软了下来,了无生气地趴在地板上。
“不!”左安安向他扑过去,可是手却被铐住。
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挣扎?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这样束手就擒,如果下一刻就是死亡呢?
他明明可以的,她知道他有这样的能力,他也不是会屈服的人,可就这样简单地,干脆地,没有悬念地成为阶下囚。
一只手又抓着他的头发,把他向后拖起来。
哒,哒,哒。
一双军靴走到陆决面前,半蹲下去与他平视:“秃鹫,我们又见面了。”
陆决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只是全身肌肉松弛,连笑也不行了,出声也艰难:“陆征,你还真是尽责。”
声音里说不出的嘲讽。
“我说过,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亲手把你抓回去,两年半前是这样,两年半后依然如此。”
“陆征。”左安安骤然抬头死死盯着这个算是熟悉的男人,双眼发红,一字一句地说,“放了他!”
陆征只以为她实在威胁自己。左安安有多强,他虽然不是一清二楚,但至少知道,她不比自己弱。
而且她够狠。虽然身后有一个湿地,但她甚至是有点无牵无挂的,谁也束缚不住她。
又有实力,又豁得出去。
这个女人的报复,对任何人而言都将是一个噩梦。
他冷然地看着她:“左安安。我一直都很敬佩你的能力和傲气,但你应该看清楚形势。”
聪明的,就不该用这种态度、这种语气和他说话,要分清,成王败寇,谁才是此刻的主导者。
他放柔了语气,“安安,我不想为难你,我们有些手段,我都不想你了解。所以你也别为难我,希望你配合我。”
“她没什么好配合你的!”陆决陡然冷厉地道,“有什么冲我来!这是我们的事情,不要把她扯进来。陆征你自诩正义忠厚,也要向一个女孩子下手了吗!”
快速说完这句话,他停下来不住地喘气。
冷汗真就像雨水一样挂下来,被药物影响失去力气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他发了病这时候还没恢复过来,头疼得好像要炸开。
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