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桀骜的大业谈话开始得突兀,结束得也突然,欧景年料定自己一时半会是说服不了她了,忧愁地望了她半晌,心里有无数的话想问,但是一看见独孤桀骜那豪放的吃相,又咽了下去,心不在焉地拿起筷子,刚要夹最近的一道菜,独孤桀骜像是料到欧景年要吃什么似的,从从容容地举箸,赶在欧景年出手前把一条蟹腿拆了放在欧景年的盘子里。
欧景年没把这小小巧合放在心上,觉得蟹腿有点单调,手一抬,刚把勺子递出去1厘米,独孤桀骜已经先她一步把自己的勺子递过来,将里面的咖喱汁精准地浇在了欧景年的勺子里,两个浅浅的餐勺飞快地交换了内容,途中却没有一丝汤汁洒出来。
欧景年眨眨眼,料想独孤桀骜只是碰巧夹了自己喜欢的菜而已,吃完蟹腿,拿起叉子,独孤桀骜夹香茅鸡的筷子又伸过来,把一片烤得酥香焦脆的鸡肉放在了蟹腿残骸旁边。
欧景年:“…独孤,你是怎么做到的?”
独孤桀骜学着欧景年方才的样子拿餐巾一角擦了擦嘴,傲慢地一抬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矜贵笑容:“我跟你说了,我是武林高手。”这只是一点小意思,等本座恢复武功,还要亲自在欧景年面前上天入地,咳,不,上房揭瓦,好像也不对…腾挪飞跃,嗯,腾挪飞跃一番,好教欧景年知道现在的她错得有多离谱!
欧景年歪着头想了下,了解了:“你肯定是留神注意我的眼神,看见我往哪道菜瞟,就帮我先夹了。我是慢腾腾不着急,你却是有着明确的目标,所以总能在我之前夹好菜。”
独孤桀骜:…被她一说,为什么觉得这本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欧景年微笑:“独孤,你那么聪明,这种聪明要是用在正道上,你的成就一定不小,我觉得你听我的话,乖乖地上班、学习,不要再想那些挣大钱啊、练内力啊之类的事,我们两个快快乐乐过日子不好吗?”
独孤桀骜:“可是对我来说,快快乐乐过日子就是练功和争天,咳,挣大钱,你不让我做,我不开心。”不开心,想打人!想杀人!干掉杨爱红!诶,那么多仇人,为什么最近第一个想打的永远都是杨爱红?不管了,仇人统统杀掉!杀掉!
欧景年:“…如果你一定坚持的话,我可以投点钱给你创业,但是我只能在业余时间陪你,还是要正经上班的。”这份工作是回国时候,爸妈给她安排的,是爸妈对她的幸福生活的期许,她觉得自己也的确非常适合这份工作,一点也不想辞职。而且,如果做生意失败了,有份稳定的工作,至少能解决温饱。
独孤桀骜又露出那种诡异的笑容了:“钱的事我能解决,你不要操心。”你就在家安心地伺候本盟主吧。
独孤桀骜这么一说,欧景年才更担心了,联想到刚才独孤桀骜的表现,欧景年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微妙,试探着问:“独孤,你…要对小爱做什么?”
独孤桀骜嘿嘿一笑,笑完了问欧景年:“欧…景年,你说你之前留学,你学的什么?”
欧景年不悦地皱起眉头:“不要转移话题。”
“没有转移话题。”独孤桀骜脸上的表情要多单纯有多单纯,“只是觉得,我们两个根本都不怎么了解,对于彼此为什么会有现在这样的性格和想法完全都没有头绪,这种情况下,无论我的人生目标是什么,你都不会理解的。而你的行为…有时候也挺让人生气的。”
欧景年:“…我还没生你气呢。”她明明从头到尾都是一片赤诚之心(偶尔生出的绮念和藏私房钱的那个都是人类天性,不算)待独孤桀骜,反而是独孤桀骜人如其名,桀骜不驯,怙恶不悛,怎么现在被控诉的反而是她?!
独孤桀骜又笑了:“你看,我就说我们太不了解了吧?你要是真的了解我,绝对不会对我生气的。”她是除了容貌以外样样完美的武林盟主,对世上一切已知和未知的原理都幽察入微,洞悉人性,操弄人心,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她?——独孤盟主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被许多人联手背叛的事实,在她看来,那些人要么是被奸人蛊惑,要么是嫉妒她的才华,再不然就是天生的愚钝鲁直,不能归入人类的教化范畴。
欧景年被独孤桀骜的歪理邪说蛊惑了,考虑到她也的确有许多问题要问独孤桀骜,于是大方地一摆手:“好吧,我们的确可以谈一谈,不过公平起见,我们轮流来,每次一人问一个问题,好不好?“
独孤桀骜点点头:“那我要换个问题。”
欧景年:“为什么轮流来你就要换问题?”
独孤桀骜咧嘴一笑:“因为我想从最想了解你的地方入手。”因为你学什么对本座来说根本不重要,本座刚才就是在随便问一句转移话题,但是本座是不会让你这愚蠢的凡人看出来的~\(≧▽≦)/~啦啦啦。
欧景年被独孤桀骜的说辞感动了一小下下,洗耳恭听预备了解独孤桀骜最关心的是什么,却见对面的人正襟危坐,以政审的认真劲一字一句地说:“你家里祖上三代,不,十八代,都是做什么的?”当时急着双修,轻易许了婚姻之诺,竟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她独孤桀骜贵为武林盟主,欧景年作为她的未婚妻(欧景年:?!),一定要有一些拿得出手的地方,看欧景年这个悟劲和懒散劲,武功大成、功成名就这种事是轮不上了,自古纳妾才看美貌,所以美貌这个优点也是没法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