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景年那反射弧奇长信息分层又极其诡异的cpu直到她坐进出租车目送独孤桀骜远去才来得及处理今早最重要的事——她对独孤桀骜说了“我爱你”。又过了足足1分钟,她才开始纠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词。而再过5分钟之后,欧景年才终于开始纠结最重要的那个问题了——独孤桀骜为什么那么淡定?按照正常恋爱的流程难道不该是欣喜若狂或者假装淡定其实欣喜若狂吗?
欧景年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从独孤桀骜抱着她出门,到她们的对话,再到之后的所有事,整个过程都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好像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可是这正是最大的不对。
毕竟她和独孤桀骜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毕竟独孤桀骜还是有前科的。
想到有前科,欧景年突然又为自己居然不信任独孤桀骜小小地内疚了一下,然而内疚归内疚,她却依旧无可避免地想起了独孤桀骜之前的行为,又从独孤桀骜联想到了她那失败的第一次恋爱,在想到父母出车祸的场景时欧景年强行停止了回忆,然而心已经微微地有点疼,她抿了抿嘴,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机,有点想找人聊天,却发现她平常除了文白,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聊天的人。而文白并不是个合理的倾诉对象。
欧景年轻轻叹了口气,忧郁地转头望向窗外,外面白茫茫一片熟悉湖水,原来车已经开到了金湖大桥上。
穿过金湖大桥再绕十几分钟,就到了她工作的文史档案馆。而如果下了桥沿着湖开到那一边,就是萨瓦迪卡,她和文白联合投资的泰国餐厅,也是独孤桀骜工作的地方。
这么算下来,其实两个人工作的地方离得挺近的呢,中午是不是可以出来…一起吃个饭?顺便问问看独孤桀骜对于“爱”这个词的看法。可是她中午从来都是在单位和大家一起吃,突然离开,会不会显得很奇怪?而且,才复合就又讨论这么大的话题,独孤桀骜会不会觉得她很烦?
单位到了,出租车司机回头说了些什么,欧景年全没在意。木讷地付了钱,踏出车门,看了一眼睽违已久的单位大门,然后意识到自己比平常晚了足足15分钟。这并不意味着她迟到了,只是说明她没法像以往那样替领导和所有的同事洗杯子、泡茶。
就是那么一瞬间,欧景年下定了决心:休假这么久,第一天上班,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出来吃饭,等过几天再去找独孤也不迟。
欧景年元气满满地走进了办公室。
冯姐和其他几个同事已经到了,每个人都坐在位置上,比平常看上去要严肃很多。
“早啊。”欧景年笑呵呵地跟每个人打招呼,有几个人懒洋洋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其中那么一两个低低地回了一声“早”,其余的人都假装自己没看见她。
欧景年怔了一下,又笑着对冯姐说:“冯姐,早。”
一贯友善的冯姐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一语未发。
欧景年觉得气氛实在是太奇怪,她刚回来上班,又不太好问太多,只好默默地走到座位上,刚拿起杯子,打开杯盖,就吓得尖叫了一声,杯子被她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杯子里的死老鼠也就这么掉在了地上,即使是冬天,腐烂的味道也迅速弥漫开,与暖空调交杂在一处,形成了一股更恶心的新味道。
没有一个同事对这件事有任何反应,他们只是冷漠地朝这边看了一眼,又马上把目光挪回自己的电脑屏幕上,好像他们这清闲衙门真的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要做一样。
欧景年看见这副情形,也就大致清楚是什么情况了,硬生生忍住眼泪,自己去拿了撮箕扫帚,安静地打扫掉这些残渣。
她刚把垃圾倒进垃圾桶,提起垃圾袋走出办公室的门,领导就来了,看见她,立刻露出一个与以往绝不相同的微笑:“大早上就在搞卫生啊?好好,同志们都应该向你学习。”
欧景年的直觉敏锐地许多不对的地方,但是她的神经系统实在跟不上直觉的速度,只好呆呆地一笑,说:“领导,早。”
“早早早。”领导笑得很慈祥,这慈祥绝不同于以往那种对下属的居高临下,而更像是一种对于晚辈的关爱,他搓了搓手,笑得眼都眯起来,对欧景年说:“小欧啊,我有事找你谈,你等下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摸不着头脑的欧景年索性以不变应万变,点了点头,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出去扔了垃圾,再回来的时候马上就进了领导办公室。
领导让她关门,她听话地关上了,假装没有看见几个同事之间的挤眉弄眼,也没有看见冯姐对着这边“呸”的动作。
几分钟之后,欧景年就知道今天办公室的诡异是为什么了,领导组织辞令,绕来绕去地跟她说了一大堆的话,中心思想就是,欧景年在单位已经5年了,办事一向靠谱,表现一向优秀,而冯姐年年都是先进,今年也该发眩让后进欧景年也被评个优,再提个干,以资鼓励。
说完这一大堆之后的领导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欧景年,微笑着问:“小欧,你觉得呢?”
欧景年:“领导,我觉得我不太适合这份荣誉,毕竟冯姐她资历更深…”
“话不是这样说。”领导听见开头就打断了她,“资历是一方面,学历和能力也要考虑到的嘛。小欧你是留学生,肯进我们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连个奖励都不给,怎么叫人服气呢?好了,这是部门的决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