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之期对于热恋的人来说可谓难熬,可钱昱不想每日每夜都在挠心挠肺中度过,自己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头一天,天未亮便起了,钱昱洗漱完穿上短衫,趁着天没亮透街上没人,扛起锄头去了后山。
钱昱将后山下面的石头像垒墙一般垒在地的边缘,垒了三分之一后,汗水便哗哗的往下淌。
晌午,后山下面的石头已被钱昱清理干净,泛黄的杂草也被刨去,钱昱擦了擦汗,寻了个隐秘之处把锄头藏好,拍了拍身上的土往家里走去。
此刻,柳荫村的苏家,窗户大开,苏玉兰趴在窗口,两只手托着脸颊,才不到一天,她竟想钱昱了。
秋风细细的吹着,苏玉兰的发丝也随风飘了起来,许是想到什么,脸颊泛红起来,苏玉兰低下头,抬手轻轻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轻叹一声:“阿昱,此刻你在做什么呢?”
“阿姐!”苏玉梅穿着苏玉兰改小的衣服喜滋滋的凑上前,“阿姐,又在想姐夫了?”
苏玉兰闻言嗔道:“小小年纪,懂什么嘞,笑嘻嘻的进来,又想来讨什么?”
“不讨什么,就是,就是有人想约你见面。”苏玉梅说罢瞧着自家阿姐的脸色。
苏玉兰只当是钱昱便笑道:”她怎地跟你说的,现在在哪?“
“他呀,哼,他就说之前对不起你,走投无路时把你给抛下了,心里十分惭愧,想约你好生道歉。”苏玉梅本不想替张则传话,可又怕自家阿姐心里还有秀才,不传话自家阿姐日后埋怨可不得了。
苏玉兰闻言笑容僵在脸上,随后道:”我与他当日早把话说的明白,如今实在没有必要再见面,玉梅,你去同他讲,歉意我收下了,见面就不必了。“
“阿姐,我就说你不会见他嘛,他还不信,我看啊,是他受不住刁蛮小姐的脾气,想起阿姐的好,真是臭不要脸。”苏玉梅说罢一脸的嫌弃,当初怎么会盼着阿姐和这样的人好。
“好了,别人怎样与我们无关,以后不要再替他传话就是。”苏玉兰说罢摸了摸早已绣好的大红喜服,上一次被逼着绣喜服,这一次却盼嫁心切,明明嫁的同一人,这人世间之事果然奇妙。
晌午一刻,钱昱到家时钱母已然吃过晌饭。
“阿昱,你一大早去哪了?问了小六子,也不见你人影!”钱母坐在院中瞧见儿子回来便道。
钱昱一边去院中的水缸舀水,一边道:“娘,我去后山了,把下面的石头和杂草清理了一下。”
钱母闻言点了点头道:“别累着,你交给娘那六千两银票,娘给你收着呢,如今咱家不是没钱,没必要累坏身子。”
“娘,我有数,您放心。”钱昱说罢低头洗脸。
“小灶给你留的饭,凑合吃一些,等玉兰嫁过来就好了。”钱母说罢低头编着篮子,其实她本可以不接这活,毕竟四个篮子才一文钱,如今没那个必要,只是闲不下来,想找点活计,再说现在编不像以前那么赶了,累了便歇一会,随性的很。
钱昱闻言不免又想起玉兰,掏出香囊,取了颗冰糖放在嘴里,甜甜的。
“娘,玉兰嫁过来后咱们搬去城南吧。这样以来离小姑他们也近些。”钱昱见母亲一直不提搬家一事,少不得自己主动提一回。
“这事不急。”钱母编篮子动作停了下来,“我先瞧瞧玉兰的表现,若是个安分孝顺的,咱就搬。”
钱昱一听这话愣住了,她竟想起电视剧婆媳之间耍心眼的戏码,这还没进门就防上了,这样不好,不好。
“对了,阿昱,不许你跟她提家里有钱一事,我倒要看看她的真心是怎样的。”钱母心里的算盘打的响亮。
钱昱闻言哪能说什么,应声去了小灶,她本以为母亲同意了,一家和睦相处,没成想还有这一出,她仿佛嗅到了夹心饼干的气味。
此刻,庐陵码头一艘船靠岸。
漕运的官兵仔细搜查外国船只,见无兵器之物便放了行。
“姑娘,这大周这么大,我们怎么才能找到未来主东?”一十五六岁的女孩背着行李道。
阿骨娜闻言,头一扬道:“哼,在这庐陵找就行,铁定找得到。找到了我非得狠狠揍她一回出气不可。”她在女儿国官衙里打听过,商船是庐陵张家,找到张家还怕找不到那个挨千刀的?
此刻,被黄老汉折磨的体力透支的梁佑安,正背着澄泥跑到窑场。
“老,老头,我,我回来了。”梁佑安说罢拿下篓子,虚脱的坐在地上。
“这点出息!”黄老汉嫌弃的瞧着梁佑安,不知怎地,他就是觉得梁佑安亲切,这种感觉好像不是后天培养的。
“老头,你站着,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那么远一炷香跑回来,你不累?”梁佑安累的往地上一躺,嘴里嘟囔着,“死了,死了,这下真死了。”
“呸,竟说晦气话!”黄老汉说罢抬脚踢了踢梁佑安,“起来,呐,三十个铜板,帮我去买半斤烟叶去。”
“啊?”梁佑安哀怨的瞧着黄老汉,无奈的坐起来,接过铜板站起来,“我就是看你年纪大,不和你计较,不然,才懒得给你跑腿!”说罢慢腾腾的出了窑场。
“姑娘,不如先住客栈吧!”小女孩累的不轻。
“也好,先安顿下来。吃饱喝足就去张家找那混蛋。”阿骨娜说罢便向人栈走去。
“大爷,半斤烟叶。”梁佑安跑到摊位上,咧嘴笑道。
阿骨娜身子一颤,转头瞧向某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