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足足下了大半个月才终于停了下来。
唐越原想着连李婶家的米连同自家的鸡蛋马上就能一起弄到县城里去卖,结果发现根本不行,这大雨下了那么多天,山路湿滑,又不好走还不安全。
于是只能又在家里等了几天。
临走的时候铁柱也来了,说他也想带着自家的米去县城卖,刚好还能跟唐越一起。
这次的东西比较多,除了李铁柱的牛车,还又借了一辆,两辆牛车一起,拉着东西晃晃悠悠的上路了。
唐越给装鸡蛋的两个框子里各铺了不少稻草,防止鸡蛋被颠簸碎了。
路过路口的时候,唐越似乎觉得有人在盯着看,可转脸过去的时候又并没有人的样子,唐越奇怪了一下,也没注意,和铁柱搭话着走远了。
这头春兰把头缩了回去,村长让她盯着唐越,下这么长时间雨,想他也不可能到哪里去,这又等了两天,才见唐越出了门,似乎是打算去县城。
春兰赶紧回家收拾了一下,打算跟上去,别说村长让她跟着唐越,就是她自己也想知道,这唐越到底是哪里有了大出息,怎么也看不上她,要说这十里八村的男人没几个看见她不明里暗里流口水的,她还就不信了,还真有她弄不定的男人,又不是真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哪有死了老婆还不偷腥的。
春兰出门的时候,被老婆子拦了一下,“兰啊,家里没米了,要不你回来带点......”
春兰不耐烦的应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我一个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你就知道伸手问我要,想累死我啊......”
老婆子笑笑,往后让了让给春兰把路让出来,也没说什么。
春兰心里更是烦躁了,要是嫁不了个好人家,就要一辈子累死累活的养这个老婆子,她才不愿意。
这雨停了,进县城的人也不少,春兰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个男人抛了几个媚眼就让男人心甘情愿的带她进城了,春兰坐在车上一阵不屑,这男人的脑子就没几个长在头上的,那个不是拴在裤腰里的,这有老婆有孩子的都这样,她还不信死了老婆的能贞洁到哪去。
唐越先她一步进了城,到收米的粮店一问,今年这价钱竟然比去年高了不少。
一打听才知道,这跟前的稻子收的及时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再远一点的地方有很多当时没来得及收的,现在都还在田里泡着呢,这大半个月的雨下的,稻子都坏了不少,这米价才一下子被抬了起来。
这粮店里收粮并不是按称称量,而是量米的器具,斗,十斗为一石,一石是一百六十文,比卖价要便宜了不少,不过这也没办法,除了有田有地的地主家,很少有人打了粮只顾着自己吃的。
所以算下来这一亩地产量也只有一百多斤,没有袁隆平的超级水稻这产量就是不行,唐越一边过粮一边在心里暗想。
最后这两家一共十几石的粮食也就卖了二两银子多一点,李婶家的还要少一点,只有刚好一两银子,唐越这时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靠种地是绝对没有出路的。
收好了粮食卖来的银子,唐越又转了个巷子准备把自家的鸡蛋和小公鸡也一起卖掉,不知道怎么就看到了对面的一家酒楼,突然就新生一记。
要说这鸡蛋也没有多少,要是就那么卖掉,加上小公鸡卖的钱估计也就只有一百文,照这么卖下去,岂不是就体现不出它的价值了,要弄就弄个大点的嘛。
唐越想着笑眯眯的就提着自家的鸡蛋框子准备进酒楼去了。
然后被铁柱一把拦了下来,铁柱神情有些难看。
“越崽啊,你大概是不知道,那酒楼可不是咱们可以去的地方?”
“嗯?”唐越歪了歪脑袋,有些没反应过来。
铁柱也不怕他们现在这个样子被人笑话了,拦住唐越开口解释,“你不知道么?这酒楼里的一顿饭就是这个价。”
李铁柱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比出粗糙黝黑的五个指头。
唐越这才明白,铁柱难道是以为他们要进去吃饭么?他就算再不了解行情也知道,进这种排场的酒楼,就他怀里的那点银子,根本就不够两盘菜。
更何况,他像那么财大气粗的人么?唐越失笑,“我不是要进去吃饭。”
李铁柱这才放下心来,“那你进去做什么?”
唐越提了提手里的框子,“这不是专门来卖这个的么?”、
“你要卖进这酒楼里?”李铁柱更惊讶了。
“要想卖出个天价,也就只有这酒楼里了。”唐越一边说一边继续抬脚走了过去。
李铁柱站在原地傻了眼,这越崽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雕梁画栋的精美建筑中间挂了个黑漆包边的红木牌子,中间几个金晃晃的大字刻得龙飞凤舞,“一品楼”。
唐越咋舌,怎么一听就有种金x酒楼的即视感。
这金光闪闪的虽然免不了有些俗气,不过这富家公子还就吃这一套,仿佛不沾些金银就不能显示他的贵气一样,不过唐越倒是觉得,这古往今来有名的酒楼还真没几个不俗的,这金银俗归俗,不过也只有这样才真能显得贵气十足,一看就是穷人止步的地方。
所以理所当然的,唐越还没进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哎哎哎,等等等等,干什么的?”
店小二模样的年轻男人一伸手就把唐越拦在了门外,为了不打扰人家吃饭,还把唐越又往出拽了拽,“我说你什么人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