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君墨掌心真气的传递,那原本已经被搅碎了心脉的尸体,竟然缓缓地动了起来!
“起来。”君墨看着地上的人,神色冰冷,面容沉静,那双清冷的眸子里仿若翻滚着无边血海,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地上的“尸体”抖了一下,竟像是破了的气球一样“漏”了气,整个人从原本一米快八的中年人个头,缩水成了不到一米六的样子。
“噗咳咳咳……”只见那“尸体”猛然爆发出一阵狂烈的咳嗽,然后歪倒在一旁疯狂地吐了血,然而尽管这场面看着惊悚,这“尸体”,却是真的活了。
“咳咳,是,是个穿着青衫的年轻人,拿着玉扇,儒雅,儒雅得很……”这“尸体”艰难地张了张嘴,然而却口中鲜血狂涌,再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了。
他不禁有些着急,然而越着急,越是没办法说出话来,反而吐血吐得更严重了。
君墨记住了那人的长相和特征,伸手点了他的周身大穴,凝眉问道:“你可见到了师尊?”
这人艰难地点了点头。
“师尊打你了?”君墨又问道。
这人接着点头,点完头之后又大惊,想到那个神秘年轻人说过的话,顿时急得想要解释,然而却无法说话。
君墨冷沉了脸,又问道:“刚刚那人你可认识?”
这人急忙摇头,神色急切,然而此刻他却连动都动不了了。
若非是他的身体本来就是被拉扯出来的,此刻一定死绝了,那人看似击中了他的心脏,其实却是偏了一分。所以,君墨才能救得了他。
他不禁有些懊悔,想到因为自己得一时冲动,可能会造成师徒两个人的误会,他就急得不行,然而君墨却再没有问他任何问题,听到了答案之后,冷着脸就消失了踪影。
“呜呜呜!”别走啊!这人忍不住惶急起来,他直觉地感觉到,自家主子已经陷入到了一种暴怒的状态。
“行了十一,别叫了,省省力气吧。”一个黑衣人叹息着说道,伸手将他抱了起来:“早就让你别作,少主如今早跟以前不同了,下了决定就不喜人违背。你偏不知死的还要去试探他师尊,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呢么。”
“呜呜呜!”十一怒瞪眼睛,满脸焦急。
他就是想试试这师尊靠不靠谱啊,也没有特别想为难他啊,谁晓得那个人看起来那么仙气飘飘的,脾气竟然这么可怕。
这下可好了,让人钻了空子,万一真的让原本关系融洽的师徒反目成仇,他的罪过就大了好么!
“行了别嗷嗷了,你刚刚捏了传讯符,那人的声音少主已经听见了,知道不是他师尊动的你。”君十二不耐烦地皱眉头,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二蠢,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呜呜呜。”十一闻言,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太紧张,麻利地捏碎了传声符,不然自家主子也不会来的这么快。
十二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被他蠢得想要抚额。
叫你接个人,你非要这么作。害得少主正逼毒还得过来救你,都吐了血呢,哼,养好了伤也没用,等着去刑堂挨板子吧,躺一年都是你活该的!
十一显然也想到了这个,一张脸顿时苦得皱在了一起。
而此时此刻,两人口中的少主,却阴沉着一张俊脸,大概是快要气疯了。
林霄于君墨来说,就是天道给他神魂煅烧百年的补偿,是他一个人,也是他心中最珍贵,最不容旁人觊觎的存在。
然而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有个神经病盯上了师尊,且还变态至极地生出那样得心思——让天下人都厌弃师尊,鄙视师尊,甚至灭杀师尊,然后让师尊以后只能依靠那个变态一个人么?!
想的美!
哪里蹦出来的狗屁玩意儿,竟敢这般自说自话地觊觎他的人!
别问他是如何从那含糊不清的半句话里面听出来这么深远的意思的,总之他就是秒懂,就是清楚。
“凭你也配!”君墨冷笑连连,俊脸上森森然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血波翻涌。
然而等到他几天后出现在了另一座城池城门口的时候,脸上却已经只剩下了青涩干净,以及满满的热忱爽朗。
他安静地等了良久,远远地看着那缓步而来的上仙一般的人儿,脸上所有的表情顿时都化成了耀眼的笑容。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发烫,嘴角的笑容止不住地浓郁起来。
他快走两步迎了上去,一双温润漂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灿若阳光的开心和愉悦:“师尊!”
眉头微皱的林霄脚步微微一顿,一抬头,正对上了少年清朗至极的笑容,那傻白甜的纯粹笑容,一瞬间几乎让他有种亮瞎眼的错觉——几天没见而已,徒弟为何好像更忠犬了?
“师尊,还好我找到师尊了。”君墨几乎贪婪地看了一眼林霄冷气飘飘的俊脸,不动声色地靠了过来,动作自然至极地拽住了林霄的一片衣袖,担忧地问道:“最近都说宗门内乱得很,我想找师尊,又怕连累了师尊。可是让我自己先去万兽谷,又实在是担心师尊……”
他极巧妙地将自己定位在了一个随时随地都准备冲上山救师尊的位置上,并且解释了自己为何没有先去万兽谷的原因。
林霄恩了一声,眼见少年神色濡慕地看着自己,便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便皱了皱眉:“练功出了岔子?”
君墨露出了一抹腼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