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己孩子蠢,但是只能自己说的心情,旁人是不会懂的。
林霄眼中闪过了一丝暗色,捏住了肖子烨的性格弱点,肆意地把玩了一番。
“嘴把式。”他冷冷地开口说道,恰到好处、且充满恶意地给了他一个冷到了极致得鄙视眼神。
肖子烨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林霄在说什么,看着林霄一脸“你是正人君子你就救啊”的表情,他顿时怒了,冷笑一声还当真抓住了君墨的手腕。
“疗伤便疗伤,你经脉里的真气那么暴乱,看起来也弄不了这个,你自己爆管倒还有救,爆了你徒弟的,恐怕又要听你假惺惺的装慈悲了,哼!”
肖子烨冷笑连连,竟是不管自己虚弱,沉下了心就给君墨诊治开了。
君墨胸口那一掌是孟清云怒打的,且六天都没有疗伤,自然是格外严重的,所以肖子烨也不敢大意,当下便沉了心神,赌气一般地非要将君墨全部治好了才是。
他却不知,他刚刚得一席话,让君墨整个人都震了震。
君墨转头看去,只一眼,便将林霄激他给自己疗伤的表情看在了眼里。
犹豫了一下,君墨还是运转了秘法悄无声息地探了过去,果然发现肖子烨说的不假,林霄的情况并不好。
非但如此,那些肆虐的真气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换了任何一个人,就算是不疼的满地打滚,也该痛苦得吼叫起来才是,可是林霄竟然还能稳稳地站着,且还认真地看着肖子烨和他的表情。
那眼里的认真且执拗,叫人心惊。
只一眼,却叫君墨足足用了六天才重新坚固的决心,再一次狠狠地抖了一下。
肖子烨不说,他还只当林霄就是为了假仁假义,可是他刚刚是被林霄抱进来的,清楚地感觉到了林霄浑身颤抖的样子。
他当时还不太明白怎么了,且正在窘迫和猜疑之中,此刻想想,能让林霄堂堂一个金丹期的高手连走路都差点儿摔了,可见这疼痛有多可怕了。
君墨真的是太了解林霄了,可正是因为太了解,他反而不能理解林霄的所作所为。
这是一个最喜欢将利益最大化的伪君子,他喜欢阴谋算计,却最不喜欢苦肉计。
因为在林霄的眼中,任何人都不值得他伤害自己去算计,这个人明面上仙风道骨,实际上就是一个怕痛怕死的小人。
可是六天前他痛到了极致,眼中却流露出痛快而疯魔的笑容。
可是六天后的现在,他的真气将他肆虐成这种模样,他却非但没有躲起来惨叫,反而冲进了雨里把他抱了回来,且从始至终死死地盯着他,黑亮的眼睛看不到底,却清凉而干净。
那种不确定自己安然无恙就不会躲起来疗伤的执拗,让君墨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
君墨的手颤抖了一下,扭头看向了林霄,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六天前他那一句僵硬至极的“疼”字,手就像是被灼烧了一样烫了起来。
如果换做以前,他那样冒犯了这个人,应该已经被打成半死了吧?
可是那个时候林霄竟然没有这么做,反而咬着腮帮子跟他说——疼。
所以,一切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一样的……吗?
“师,师尊……”君墨低低地叫了一声,清润地眼睛看向了林霄,苍白的脸上满是疼痛的冷汗:“师尊,我不是故意的炼丹失败的,我以后再也不犯错了,请师尊一定不要厌弃我。”
林霄被那双眼睛看着,心中柔软成了一片,他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了脚步,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在君墨心中一紧的时候,露出了几分迟疑之色。
君墨的心中倏地一沉,下意识睁大了眼,只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他是期待的,只要这个时候林霄动了手脚,伤了他和肖子烨,他无足轻重,肖子烨重伤却一定会引起孟清云的怀疑,到时候……
可是他又下意识地觉得,眼前的林霄并不会这么做。他甚至不敢肯定自己真正期待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依旧是那样的出乎意料,依旧是那样的让他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看到林霄僵着脸,僵着身子,慢慢地抬手按在了他的头顶,不甚习惯地揉了揉他的发,僵硬地吐出了一个字来:“乖。”
那一个字,竟让他又想起来了那一日掌心下的柔软,还有绝对不会出现在林霄身上的,那别扭僵硬,却诡异带着几分可爱的诡异气质。
君墨的瞳孔微微一缩,垂下了睫毛,眼底闪过了一丝猜疑。
他猛然一动真气,唇边倏地溢出了血来。
看着眼前这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无措和紧张,感受着那冰凉的、凑到了他唇边抹去他血迹的手指,以及被眼前人猛然塞进嘴里的珍贵药丸,似乎有一道雷凭空劈中了他,让他彻底呆了……
“大师兄!大师兄!你快来,今天宗门收徒弟,掌门师叔让你代替爹爹去呢!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很好的人呢,我们一定要……”
门口传来了一阵抑制不住欢快的声音,打断了君墨和林霄诡异的对视。
林清清刚刚走进了门,就看到肖子烨正在给君墨疗伤,君墨脸色苍白地坐着,而林霄则面无表情地站在君墨得身边,看到她进来,便冷清地看了过来,神色有些诡异。
她忍不住缩了缩脑袋,看了看林霄又看了看君墨,欢喜地凑到了林霄的身边:“爹爹你没事了吗?真是太好了!爹爹爹爹,今天的收徒大会有许多好苗子呢,有一个是才十六岁,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