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须臾,匕清整个身体被提起,绮罗满目惊痛得瞪着他,“你疯了吧!匕清你是疯了不成?!你是唯一见过十里红莲的!你是唯一知道最多故事的!你怎可说出那种话!”
匕清一怔,随即冷声一笑,切齿道:“你以为我不知其中道理!”
在绮罗震惊的目光中,匕清甩开她桎梏的双手,自嘲一笑,良久的良久,似乎夹了丝许叹息,“绮罗,或许我们都不懂得神女。”
他记得离开西海时,自己明明窥见龙神殿的寝宫奏折散了一地,却在天神迎驾时一切已收拾干净。
流浪过、无畏过,失去过的龙神女,唯一不会的一件事,就是自哀自怜。
“我没有告诉天神的事,当年多方探寻碧天珠与我等交手的,原不止魔渊。”
绮罗襟口忽然一凉,探手一拭,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涕下沾襟。
匕清转首定定地看向她,撞进她含泪的目光里。
“绮罗啊……那匹人马在得知是我得了碧天珠时,竟然不争反冒死护送我出魔渊,至此放手离去。”泪水禁不住落下,匕清却笑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只要是那个人能快乐,即便这快乐是不是自己给的,已经不重要了。
“绮罗啊,你叫我何断明暗是非?因为这是西海公主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