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儿,你……咳咳咳咳……”唐父被她气得不行,上前便抬手要打她。
苏小琬瑟缩了下,却旋即扬起头来看向唐父:“父亲这时想做什么?”
唐父的手迟迟没有落下,颤了又颤,突然就老泪纵横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养出你这样一个忤逆子……如娘,我对不住你啊,如娘……”
“没什么好说的了,退婚!我陆家娶不起你这样的女儿!”陆母指着苏小琬便吼了起来,脸上的横肉因为生气而一颤一颤的。
陆游眼看势态难以收拾,略一思索,忙道:“父亲母亲,孩儿有话与琬娘说。”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拉着苏小琬匆匆退了下去。
二人前脚刚离开,唐二夫人后脚便进了堂屋。她看到唐父捂着胸口直咳嗽,连忙走了过去:“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
因为苏小琬这一闹,唐父被气得站都站不住身子。陆母对这门亲事是愈加不满,将退亲的事情提出来后就欲离开,唐父哑口无言,已经不知再用何话未“唐琬”辩解。
彼时,在姑苏求学的唐家大郎正好赶了回去,一进去便看到气氛不对劲儿,忙安抚了一阵子,而后便纳闷道:“莫非……琬娘是撞了什么邪祟?不然她的言行举止何故变化如此之大?”
“哼,好端端的,撞什么邪祟!”唐二夫人冷冷哼了一声,瞧了陆母与陆父一眼后,便淡淡地瞥了大郎一眼。这可是她的亲儿子,却总是胳膊肘往外拐,时时护着琬娘,真是叫她气闷。
采苓被陆游留下打听事情的进程,听到大郎如是说后,忙附和道:“老爷,夫人,大郎说得对啊。夫人难道忘了,娘子曾经晕倒在宗祠里的事儿吗?昏睡了两日呢!还是张天师来做了法事,才使得娘子醒过来的……搞不好,那邪祟还在府里祸乱娘子呢……”
“嗯,依老夫看,琬儿的言行确实反常,夫人,此事怕有蹊跷……”陆父沉吟半晌,看向陆母,见她面上依旧怒气滔天,忙拍了拍她的手。家里长短素来由陆母操持,所以对于家中事情,他素来耳根子软。但唐琬这个儿媳是他几年前就相中了的,如今好事临近,他私心里并不希望有差池。
陆母被他一安抚,又被大郎劝慰了一会儿,脸色自然开始有所缓和:“如是一说,也不无可能……”
唐二夫人阴沉着脸看大郎璀璨莲花地劝说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唐琬那般不像话,为何她自己个的儿子都要护着她。
再说苏小琬被陆游拉着往花厅去时,不管使多大劲儿都挣脱不开。她气得不行,索性捞起他的手臂便咬了下去。她早已打定主意,今儿一定要将这婚给退掉!
陆游停下步子,吃痛地皱起了眉头,却是一声未吭,只静静地盯着她看。她咬到牙齿发酸才讪讪地松了口,抬头看到他黑沉的面色,便心虚地撇开了眸子,却还是不忘挣扎,想要回到堂屋去。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吻你!”眼看她就要从自己掌中挣脱出去,他这才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话来。不过这话的威力甚大,她听后立马安静了下来,只慌乱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大人,什么时候启程去山阴?”秦相府内,秦桧之子秦禧刚用完晚膳。
秦桧本无子,秦禧是其妻子兄长的儿子,因为他自个儿无后,其妻便将秦禧养在膝下以为后代。秦禧很讨秦桧的欢喜,一直都将他视如己出。
秦禧一边剔着牙一边抬头看了看天:“此去山阴有多少里地?多久能到?”
皇室的内府整理书录时,发现还有未抄录齐全的书籍,是以他今儿在朝堂上便跟皇上请了旨,亲自去山阴陆府的双清堂执办此事。
“大人,临安离山阴约莫一百三十里远,乘轿的话约莫两日便能到了。”
“嗯……”秦禧漱了个口,又净手洗面,而后才沉吟道,“明日我让夫人将东西给我收拾一下,再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处理,如此,便后儿早上启程吧。”
“是,小的知道了,这就去给大人安排。”仆人点头哈腰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