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琬最怕陆游亲她,因为他一亲昵,她便情不自禁地芳心大乱。/ 陆游知道她是故意与他母亲争执,为的就是退亲,心里苦涩难耐,却还是静下心来与她谈了良久。直到唐父被送进房中,郎中又被请了过来,陆游才沉痛地将她拥进了怀里:“琬娘,你即便忘了我们的约定,忘了我们的感情,却也总要顾及你爹爹的身子啊!” 她欲从他怀里挣脱,因为擂鼓般的心跳惹得她无法思考,却见陆游一用力,将她箍得更紧了些:“你若是再动弹,信不信我立刻就亲你!” 她浑身一震,当真安静了下来:你特么是霸道总裁不成!动不动就想亲我!你个fēng_liú的登徒子! 饶是她在心里将他骂了几遍,却当真乖乖地任由他抱着了。她想退婚不假,可前提是不能闹出人命来,她怜惜好人的命。 “哟,三郎也在。”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苏小琬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壮硕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来,五大三粗,像座小山。 “大郎回来了。”陆游松开苏小琬,微笑着朝大郎作了一揖。 大郎自是回了一揖,而后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苏小琬看了一会儿:“二妹似是不认得我了?” 苏小琬撇了撇嘴,没有搭理他。方才听到陆游叫他大郎,她自是立马猜出这人便是唐家长子。她本以为也是个翩翩雅士,却不想是如此壮硕模样,像头野猪。也不是她如此讨厌这个初见之人,只是她心里乱得很,没有心思搭理他。 “来人,二妹病了,快将二妹送回房中,好生照顾着,不得有差池!”大郎声如洪钟,不过是正色一唤,却颇有气势。采苓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搀着还在兀自发呆的苏小琬进了闺房。 陆游目送着苏小琬的背影远去,无奈地叹了一声:“大郎回来的真是时候,哎。我爹娘已经走了?这亲事……” “我想得三郎一句话,”大郎唐逸定睛瞧向陆游,郑重问道,“三郎对二妹的情意可是变了?” 陆游十分肯定地摇了头:“至死不渝,我岂会变心?” 唐逸晒然一笑,抬手拍了拍陆游的肩:“行,我要的便是这句话。你放心,我明儿就让人请那张天师来做法事,只道二妹中了被邪祟所惑才会言行怪异。你们的喜酒我喝定了!” 陆游施施然弯起嘴角,由衷又作了个揖:“大郎费心了,我待琬娘的情意一直未曾变过,此生非她不娶!” 唐逸点了一笑,拉着他要去喝酒,陆游婉拒,匆忙赶回去安抚家中二老。 苏小琬回了闺房后,才得知自己被禁足了。想起方才的大郎,她才如梦初醒:原来,唐府中真正厉害的角色是大郎!她一直以为,那唐二夫人才是不好惹的角色。 “采苓,大郎与我关系如何?大郎这个人……好不好?”苏小琬将门关上,拉着采苓进去窃窃私语起来。她不知道大郎要做什么,搞不好要坏她好事。 已经过去一夜了,守在门外窗外的人儿,没人肯告诉她大郎要做什么,所以她只好从采苓这里下手。采苓只肯告诉她,这亲事还没退。还有三天,她与陆游就要成亲了,所以她急得不得了啊! 第三十七章大郎唐逸 “大郎来看娘子了。”苏小琬是在闺房里用的早膳,采苓将碗碟收拾好后,唐逸便过来了。 “这是我的闺房,不便让他进来。”苏小琬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便欲睡个回笼觉。 “娘子就见见吧。” 采苓说着便开始流起眼泪来,饶是刻意压制着声音,却还是让苏小琬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怎得了?大……大郎欺负你了?” “呵呵,小时候我给了你那么多糖,才哄得你唤我一声大哥,怎得如今回来却是连大哥都不愿意叫了?”站在外头的唐逸听到她的声音后,拧着眉头笑了两声。 苏小琬没好气地循声看了一眼,将采苓拉到了身边:“你与我说,是不是他骂你了?” 采苓连连摇了几个头,却是伤心地说不出话来。 苏小琬急了:“到底是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教训那人去。” 这唐府里,唐父待她最好,其次便是采苓。虽然这个采苓貌似很爱哭,却都是为了她而哭。苏小琬不知要滞留在这个朝代多久,能有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婢女跟着,是好事啊,她自是珍惜。 “都怪……怪奴家……奴家不该多嘴……不该将头一次送了什么聘礼……都告诉给娘子听……呜呜,娘子……娘子莫要嫌弃那些字画……那些若是典卖,也能……也能值不少钱的……娘子……娘子要怪就怪奴家吧……”她哭得伤心,抽抽噎噎的说不全话。 “是我自己不想嫁给他,与你说的话何干,好了好了别哭了。”苏小琬无奈地抽出帕子帮她擦了擦眼泪,连说话都柔软了几分。聘礼,只是她无理取闹的一个借口罢了。 可采苓不这么想,她觉着都是她多嘴说错了话,才会导致“唐琬”如此不满。 “我看你是真的魔障了。”唐逸走到窗子前,朝里看了看,寻到苏小琬的身影后,便皱起了眉头,“你以往恨不得天天与陆三郎厮守,如今却是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真是出息。”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是以前,我又不是活在过去。”苏小琬厌烦唐逸的聒噪,终于忍不住回了他一句。 唐逸挑眉一笑,朗声道:“你不想嫁,便如此为难爹爹?你让大娘在天之灵如何放得下心?” 苏小琬听到这话,突然想起在宗祠见到唐琬的事情来,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她后怕地左右环顾了下,犟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