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万,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数字,也许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赚到那么多钱,她赚不到那么多钱,那她要怎么还呀!
苍天啊!
年欣然抬起双手,全不顾形象的抓起头上一把头发,懊恼、痛苦、焦头烂耳来形容她一点也没错,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两百万,两百万到底是怎么一个概念啊!
要死的节奏呀!
要是她死了,可以换来两百万,那她绝对心甘情愿去死。
曾经,在她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爸爸就告诉她——
“小欣然,这宅子是你太姥爷留下来的,是我们年家的传家之宝,这是我们作为年家人必须世代守护的,以后你和安然长大了,你们要好好守护宅子,这是爸爸对你和安然唯一的要求,也是太姥爷临终前的愿望。家在人在,家亡人亡,这是我们年家世代的祖训,安然还小,欣然你要肩负起这个责任,知道吗?”
“知道!”声音响彻了整个空间。
小小的年欣然哪里懂那么多,只是在爸爸问她知道吗时,她下意识地要回答知道,而且声音一定要透亮。
“家在人在,家亡人亡”,这是年家世代相传的祖训,也是太姥爷临终前说的话。
可是,却……
她相信自己爸爸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难道除了抵押房子就没有其他可行的方法吗?
再一次,年欣然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她自认为自己是个足够坚强的人,从小她不喜欢哭,长大她更不愿意哭,哭解决不了问题,如其在这里哭哭啼啼,还不如把时间花在思考如何解决问题上,这样更实际一点。
但这一次,思考解决问题,她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来,她的脑袋想进水了一般,蒙了,想不到任何的办法来。
两百万?
她要去借吗?那上哪去借?谁又愿意借这么大笔钱给她?
除了借钱,她还能怎样?
去偷?去抢?
这些都是行不通的!
可是她还能怎样?
谁能给她指明一条康庄大道啊!
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滑落,滴落在她浅蓝色的牛仔裤上,化成了一朵无比璀璨的水花……
无助和痛苦交杂在一起,内心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滋味在年欣然的心里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绽放着,朝着她五脏六腑慢慢蔓延开来……
年欣然痛苦地捂着脸,眼泪却肆意地流淌着,她知道她不应该在公众场合这么不注意形象的,可是这一刻的她没有办法了,她真的很想哭,很想哭……
哭是弱者的行为,可是现在哭是唯一能让年欣然情绪发泄的方式。
“呜呜……”
一抹眼泪,一抹鼻涕……
“不是已经不哭了吗?”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浓厚的不悦。
年欣然也没有看向来人,继续哭,只是在声音上收敛了一下,其实她就算是哭,也不会大声,是那种默默地哭泣着,惹人可怜、心疼的那一种。
见她还是在哭,他就知道这丫头绝对是吃硬不吃软的,对她有一个最有效的方法——威逼。
“好,你继续哭,不哭了,我们再考虑登机的事。”
“啊——”年欣然水汪汪的眼睛地看着男人,那鼻涕还挂在鼻子上,一脸不解地看着他,“是要登机了吗?”
“是!”雷冽斩钉截铁地回了句,眉宇间的不悦加深了。
早在年欣然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选择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原以为她只是想安静一会儿,不打扰他,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是多到一边哭了。
这丫头不是铁打的吗?
他宁愿她是那个伶牙俐齿的年欣然,也不愿意见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说真的他不会哄人,就算是见到她哭了,他也不会好言相对,也不会安慰半句,甚至连纸巾也不会递一下。
这就是他,雷冽。
“我……我可以走了。”
她就是等着登机,她的心是早已飞回去了。
雷冽挑眉地看向她,眉宇间的不悦又加深了,却忽略了她脸部的表情,冷淡地说了句:“你不哭了再跟我说话。”
“你……”年欣然更是气结了,只车上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威胁她的,现在又是这样子,就不会说句好听点儿的话吗?
“雷冽,你就不能……”
“怜香惜玉?不好意思,我不会!”雷冽打断了她的话,在她身边优雅地坐了下来,左腿叠放在右腿上,从容不迫的样子与年欣然那副落魄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时一个穿着像空姐的漂亮姐姐缓缓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看到雷冽的时候,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鞠了个躬,柔声地说道:“雷先生,晚上好。您的飞机已经检查完毕了,稍后就能登机,请你做好准备。打扰了,祝你旅行愉快。”
闻言,雷冽只是点了下,冷着他那一张脸。
年欣然脑袋有点转不过来,这位漂亮姐姐的话是什么意思?
您的飞机?
是男人的飞机吗?
她的脑袋已经短路已久了,现在已经没心思去思考更多的问题了。
“我可以登机了,你不用陪我了。”想了想,年欣然补充道:“谢谢你。”
她是欠他这么一句道谢的话,毕竟没有他,她很有可能现在还为机票的事情在担忧,他的确减少了她很多的烦劳。
“你不哭了,再和我说话。”
“我……”
怎么有这样的人啊?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年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