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故,轻颦对这个程妃一见如故。
回屋后,轻颦思量再三,决心要求程妃助自己一臂之力。这样想着,轻颦便索性一赌。
次日一大早,轻颦便只身去寻清宁苑。在燕王府里,清宁苑在最偏远处,轻颦好容易才找到了那里。
见庭院的门虚掩着,轻颦便推门走了进去。庭院里确是干净冷清得很。除了几管翠竹随风而动外,便再无他物了。
见轻颦推门走了进来,在庭院里打扫的侍婢便进去通报。
对于轻颦的来访,程妃甚感意外。两人见过了礼,又寒暄了几句,便双双坐到黄花梨雕花靠背椅上,又有人奉上了茶水。
轻颦并未饮茶,只开门见山道:“程妃姐姐,我今日前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程妃端着茶盏,见她神色庄重,便屏退了侍婢,正色问道:“妹妹有何事?”
谁料,轻颦并未作答,只默默起身离座,“咕咚”一声跪到了程妃面前。程妃见她如此,惊疑不已。遂微微俯下身子,惶恐问道:“你这是何意?”
轻颦道:“求姐姐垂怜,助我离开燕王府!”
如此出其不意之语,又让程妃大吃了一惊,险些打翻了手里的茶盏。
程妃也顾不得要轻颦起身,只不解问道:“妹妹为何要离开?听闻妹妹与王爷原是旧相识。近日,你们难得重逢。妹妹为何……”
程妃顿了顿,若有所思一般,又猜疑着问道:“莫非,府里人传说的,并不属实?”
轻颦跪在地上,回道:“轻颦不敢欺瞒姐姐,轻颦入王府之前,确与燕王殿下见过面。可那时,我并不知他是燕王。”
程妃道:“如今你既知道了,便顺其自然就是了。何苦又要离开?”
轻颦急道:“姐姐有所不知。自始至终,我对燕王只有敬畏之心,并无爱慕之意。是燕王爷错爱,将我带回了王府。我从未想过要留在这里。”
程妃闻言一惊,一面仔细思量着她的话,一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见轻颦言辞坚决,她又问道:“你这番话,可曾对王爷说过?”
轻颦默默点头,又仰面求道:“我眼下有急事,必须即刻离开王府。可如今,燕王殿下不在府中,我无法向他辞行。还望姐姐能够代我辞谢燕王,恕我不告而别之罪。”
听闻轻颦如此说,程妃面露难色,正色道:“你可知,在这王府当中,且不必说我,即便是王妃,若没有王爷授意,她也不敢私自放你出府啊。”
轻颦黯然道:“正因如此,我才未敢冒昧去见王妃,未敢求她恩准,让我离开。”
程妃放下茶盏,肃然道:“你若去求她,她非但不会放你走,反而会让人将你牢牢看起来。”
轻颦闻言,不解其意,只怔怔的望着她,问道:“她为何要那样做?”
程妃道:“王妃素来贤惠,事事皆会顺从王爷之意。她多年如一日,不曾改变过分毫。这一点,府中之人人人皆知。她既深知王爷垂爱于你,又怎会违背王爷的心意,轻易放你走呢?”
轻颦叩首道:“轻颦不敢欺瞒姐姐,燕王殿下确是有心要留我在王府。只是,我着实不愿留在此处。且眼下,我当真有十万火急之事,必须即刻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