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的长公主不难过了,兴致勃勃地央着要去“烤鹿腿”。
兰倾旖:“……”她怎么觉得刚才揭穿大哥的“阴谋”是自讨苦吃?
“再等等,反正夜还长,我们再听片刻戏文也好。”赫连无忧冲着兰倾旖挤了挤眼睛,转头对闻人楚楚诡秘地道:“你还没听过姐姐亲自登台唱戏吧?我跟你说,这可是独门专属,你在别处再也不可能经历的好事。去年过年,她唱的那出戏可真真是哀婉动人……”
兰倾旖瞟了眼神情期待又兴奋的赫连无忧,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生气?谈不上。开心又绝不可能,只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吃菜。
闻人楚楚眼睛里仿佛点了烛火般亮光闪闪,“真的吗?师叔你还亲自登台唱戏?”
兰倾旖笑而不语。
“不会唱别的戏文,就把去年的那个再唱一遍好了。”赫连文庆怂恿。
兰倾旖漫不经心瞥他一眼,笑意微冷,语气却淡淡,“有些话我只说一遍,就像有些舞,我只跳给一个人看。”
赫连文庆笑容微僵,讷讷地闭嘴不吭声了。
赫连无忧皱了皱眉,觉得这话题提的实在糟糕。“要我说,姐姐还是乖乖坐着听戏好了。”她拆下八宝鸭的鸭腿夹到闻人楚楚碗里,对她使了个眼色,笑道:“尝尝这鸭子做得怎么样?”
闻人楚楚素来机灵,立即配合地转移话题,“师叔,有没有酒?你可不能小气。”
兰倾旖嘴角抽了抽,“你才多大年纪?就想着喝酒!”
“为什么不行?”闻人楚楚理直气壮地反问。
兰倾旖无奈,瞥了眼最先挑起烤鹿腿话题的赫连无忧,恶从胆边生,咬牙道:“今晚全都给我喝蜜酒!”
赫连文庆:“……”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有说有笑地吃完晚饭,年轻人都兴致勃勃地去花园烤肉,新鲜的鹿肉,配上酒味淡薄度数低的“醉嫣然”,也不用顾及身份仪态,自自在在地围坐谈笑。
经过刚才那出,赫连文庆也不好意思再问及兰倾旖的私事,干脆把话题转到赫连无忧和白瑞祺身上。赫连无忧也不避让,大大方方地全说了。
女孩子提到心上人时的美丽,的确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兰倾旖缓慢饮着醉嫣然,唇角笑意微微,眼神几分怅然几分萧索。
她其实很羡慕。
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告诉他人自己所爱的人,也是种幸福呢!不像自己,连爱一个人都要偷偷摸摸的。
鹿肉鲜香嫩滑,吃起来口感很不错。兰倾旖乐得当个旁观者听他们闲话。说起来她们姐妹俩都有了心上人,不知道大哥有没有看上眼的姑娘,五天前他都满二十一了,也该考虑亲事了。亲事素来繁琐,从提亲到定亲到成亲,没有一年半载的准备时间,绝对忙不过来。
她瞟着赫连文庆,左瞟一眼右瞟一眼,欲言又止地在那里纠结。
别看她在朝堂上口齿伶俐反应灵敏,必须争辩时往往能引经据典地把持反对意见的政敌驳得哑口无言,但她在感情上素来笨拙,平时的伶牙俐齿在这方面完全用不上,直来直去的能够噎死人。现在想想当初自己那么直接地表明心意,惊到了闻人岚峥也不是不能理解。
“姐姐,你总像眼睛抽筋似的看大哥,是想干嘛呢?”赫连无忧无意中瞥到兰倾旖怪异的神情,脱口而出。
兰倾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