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了宁惜玥一眼,“卧室里放着那么多名牌,又不用,全都浪费了。我买这块翡翠毛料,是投资,投资当然有风险,可一旦赌中,那就是一本万利,比高风险的股票赚得还多。大堂哥你也忒偏心,明眼人都看得出谁乱花钱。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数落我!”
王桂枝也不满地看着宁琛:“宁琛,你可不能因为她是你亲妹妹就不讲道理啊,我们小玉多有生意眼光,以后是要做大事的,可不像某些人,花钱大手大脚,却从不为家里着想一二。”
“行了,玥玥做了什么,让你们这样贬低?”宁琛沉下脸来,“我只是忠告而已,你不听,我也不会勉强你。”
“玥玥,先上楼休息一会儿,等一下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宁琛摸了摸宁惜玥的头。
宁惜玥刚才把体内的真气都渡给那个老人,此时脸色有些差,她疲于应付,对宁琛点头,打算回屋歇会儿。
“哟,这是怎么了?不是出去逛街买衣服吗?怎么一副累惨了的样子?”王桂枝阴阳怪气地说。
宁惜玥连眼皮都没抬,径直走过去。
王桂枝气道:“长那么大,连尊重长辈都不懂,你知不知道我是你二婶!”
“宁惜玥,你也太没礼貌了吧,我妈和你说话呢。”宁金玉见宁惜玥不搭理她妈,帮腔指责。
宁惜玥脚步一顿,侧身,双眼如刀,泛着寒光射向她们。
“看不惯你们可以滚!”
二人先是被她的气势震住,半晌,反应过来,两人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果然是没娘养的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王桂枝大骂,“你什么意思?想赶我们娘俩走吗?呵,那也得你有那个本事!”
她双手插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样子分明是要钉在那里,谁也别想赶她走。
宁金玉也坐了回去,一副宁惜玥能奈她何的表情。
宁惜玥在外面受了一肚子气,回来又被这对母女火上浇油,压抑许久的怒火一直烧到头发尖上,她冲他们冷冷一笑,转身,上楼。
宁金玉母女以为宁惜玥又一次成了他们的手下败将,只能无奈离开,皆露出得意的笑,一人拿起玻璃茶几上的摇控器打开电视,一个把桌上的果盆拉近,翘着二郎腿边看边吃。
就像打了一场胜仗似的。
“你们俩……”宁琛气得肺疼,想说她们,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好男不跟女斗,何况这两人都是亲戚,他对她们下不了手,而动口……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当女子与小人集中在一人身上,口舌之能天下无敌!
突然,楼上传来轴咕噜的声响。
磕着瓜子的王桂枝漫不经心地抬头一看,却见宁惜玥拖着一手拖着一个行李箱下楼。
行李箱在楼梯上碰碰撞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干什么?”王桂枝猛然站起,面如黑锅。
宁惜玥也不管会不会把行李箱震散,下楼飞快。
她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三年的囚禁之灾将她的性子磨平了不少,但是深入到骨子里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容易完全改变。
自从回到十八岁,经历着曾经经历过的事,她心里不知积压了多少怨恨怒火。
她不想再像以前那么冲动,她不想再随便发火,可是接踵而来的龌龊事,逼得她本性爆发。
不是说她坏吗?
不是说她蛮横吗?
不是说她不懂事吗?
那她就坏、蛮横、不懂事给你们看!
到一楼,宁惜玥将两个行李箱扔在地上:“滚!马上滚出我家!”
“挨千刀的,我的行李箱要散架了!”王桂枝惊呼一声,冲过来,护住自己的行李箱,一边破口大骂,“臭丫头,你发什么疯?有这么赶客人的吗?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
“宁惜玥,你都几岁了,怎么跟以前一样,一点儿礼教都没有?”宁金玉也心疼地去拖自己的行李箱。
家里的两个小女佣站在客厅旁边窃窃私语,看向宁惜玥的眼神尽是鄙薄。
宁惜玥指着大门:“要骂出去骂,这里不欢迎你们!”
“你让我走我就走?”王桂枝怒瞪着她,双手插腰,呈水壶状,“我偏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
“大堂哥,你就在旁边看着吗?”宁金玉扭头看向宁琛,“我们是客人,我爸是你二叔,是你爸的弟弟,宁惜玥的行为像什么话?她发疯,你就这样看着?”
宁金玉本以为她这么说,宁琛会看着亲戚的份上,劝劝宁惜玥,结果却听见宁琛说:“抱歉,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王桂枝听了他的话更生气,站在原地指着宁琛和宁惜玥大骂,口水到处乱撒,那些话很难听,其中夹杂着不少方言。
宁家有这样的粗鄙的亲戚,才真的叫人笑话。
宁琛黑着脸后退两步,“你们再这样我叫保安了!”
“有本事你叫啊!让大家来看看,宁家兄妹是多么的忘恩负义,有了钱就不要穷亲戚了,连做个客都要赶人。可怜我们一片好心,特意进城给小玥过生日,原来人家根本不稀罕!去啊,把人叫来,让大家评评理!”
要不是这里邻居之间隔得远,就王桂枝这样喊叫,早把周围的居民吸引来了,那时宁家人真没脸再见人了。
王桂枝不仅“口才”了得,而且肢体语言也很丰富,骂了几分钟,几乎不带喘的,同时比手划脚,直往宁琛和宁惜玥身上戳。
王妈过来帮忙劝架,结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