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沈惟仁在法院门前见到了杨奕之,杨奕之看上去神色跟以前没什么分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唇角一抹邪笑。只是整个人瘦了一圈,眼底还带着久散不去的乌青。
“惟仁。你怎么跑这种地方来了。”杨奕之主动过来打招呼,扬手就要拍上沈惟仁的手臂,但是动作却停滞在了半空中。
因为沈惟仁的表情始终是漠然的。杨奕之尴尬了一下抽回了手。
他那天真的是喝多了,加之痛不欲生的状态下,沈惟仁就那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就像是有一种力量推动着杨奕之的心,结果他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杨奕之没指望跟沈惟仁修一个结果。只求永远都能在他的身边,可是现在看来,做起来也很难。
就算他可以像以前那样只把沈惟仁当兄弟,可沈惟仁的性子他是了解的。他从未见过沈惟仁站在中立的角度上去对待某个事情某个人。
就像他当初知道自己给不了唐素问未来,他就会违心的把唐素问推开,甚至不惜用近乎残忍的语言和手段。
杨奕之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我来处理那个掉包案的事情。”
沈惟仁点点头,“需要的时候打电话。那就先这样。”沈惟仁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
杨奕之情急下就抓住了沈惟仁的手臂,“不要这样,你可以依旧把我当兄弟。”
沈惟仁拨弄开杨奕之的手,“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女人作兄弟?你知道女人于我而言只有两种,一种叫唐素问,一种叫不必理睬的人。你不了解我吗?”
杨奕之很想像以前那么潇洒,但是他发现自己已经做不到了。
感情一旦倾泻出来,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泛滥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只希望能回到从前。”
沈惟仁转身回来,眉宇间带着烦躁,“还是那句话,你的案子如果有需要给我打电话,或者你什么都不用管,我来处理就好。之后你和安远帆的关系我的不管,只是我们不要再联系。”
沈惟仁这话听上去没什么问题,可是杨奕之根本不需要沈惟仁的帮助。他这么说是在对一个“女人”的照顾。宏土来技。
杨奕之看着沈惟仁离开的背影,他这一瞬间特别羡慕唐素问,羡慕她傻乎乎的单纯,如果杨奕之读不懂沈惟仁的意思,是不是就可以不要脸面的贴上去了。
可他听的明白,伤的更重。
沈惟仁脚步笃定的穿过法院的大堂,一拐外上了楼梯。
他的脚步停在了一楼半。回头已经看不到门口。沈惟仁不想这么狠心。就算他当初推开唐素问的时候,也是心心念念的。
他不可能给杨奕之想要的感情,甚至一点让他幻想的机会都不行。但是多年的兄弟变路人,沈惟仁也是在剜自己的心。
“沈先生,您来的正好,明天的开庭可能有点麻烦。”
沈惟仁坐去沙发上,接过律师递过来的一杯水。“有多麻烦?钱和股份都给他们够不够解决的?”
律师张了张嘴巴而后说道,“沈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那您都打算全部放弃的话,要我还有什么用?”
“就是放弃,但是我很想亲眼看看他们那些嘴脸,否则我怕我狠不下心。”
律师就彻底的蒙了,不过以他这脑回路,理解不到沈惟仁的想法也是正常的。律师一下子心里卸了重担,但是坦白来说,这的确很伤人的自尊。
一个律师从了解案例到到收集证据。再到各方面的了解情况,结果一路忙下来,沈惟成说要放弃。
不说这点律师费的问题,可25亿的巨资和沈氏绝对的经营权,他以为沈惟仁这是疯了。
结果是毫无疑问的,沈惟仁第二天面不改色的坐在被告席上,看沈家人一个个人站出来声泪俱下的控诉自己的无情。
尤其是沈城那一场戏演的极其到位。他是唐素问的前夫,看台上还坐着他的新欢陈一萱,他是怎么伤心欲绝的哭出来的呢?
但是沈家人拿出的证据的也是偏激的,沈惟仁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看了足足2个小时的大剧,最终法官一锤子落下,宣布休庭延期。
毕竟,沈老爷子的死因不能成为拒绝沈惟成继承遗产的佐证,就算他喝唐素问的不伦关系也被曝光了,可是跟遗产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原告被告两条不同的离席通道,沈惟仁却在大厅里跟他们又走在了一起。
“你别以为这么就完事了!老爷子的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到!”
激动的是沈秋,大太太拉住了她的手,“别这样,你爸地下有灵会怪的。”
沈惟仁在沈秋的面前落下脚步,“你这是在质疑法律的公平?”
沈秋一下子就憋红了脸,兄弟姐妹里,属她的性格最压不住事,尽管沈惟贤和沈惟成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但是他们却没像三妹那样说出口。
而且谁发火也轮不到沈秋发火不是?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也不过拿到了5亿。
“我觉得,如果你们能换一个态度的话,或许我可以放弃继承权,啧啧……”沈惟仁唇角嗤了一个笑,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蒋淑云的脸上。
蒋淑云站在沈家人一边,最后方。她身边是沈惟成。
“如果用这种方法的话,我不介意跟你们耗下去,反正我不缺那20几亿的钱花。要怎么办就看你们了。”
“惟仁啊~你听大妈说两句。”
沈惟仁一抬手止住了。这个沈家,他别人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