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还好吗?”
沈惟仁闭紧了眼睛,答非所问,“他们说你因为绑架杀人,你为什么这么做。”
有人说,这世间有几件事情会让人变得特别的清醒:大病之后、临死之前、痛彻心扉、踉铛入狱。
所以聂政庭笑了,皱纹深刻,却看不到一丝的辛苦,“哦!就是那么回事。”
沈惟仁激动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这是一种不知道羞耻的表现。所以蒋淑云才会从他身边离开投奔了父亲?所以他才会遭受这么多年的艰辛,是聂政庭的另一种报应?
沈惟仁眯起双眼认真的问道,“你觉得我会认你这个父亲吗?”
聂政庭眉心真的特别自然就那么皱了起来,他就连这样的表情都像是沈惟仁在照镜子一样。
沈惟仁有那么一瞬间的害怕,像是有那么一天他会步这个人的后尘。
“沈先生,你的父亲不是我,是沈家那位,听说他过世了,我很痛心。”
沈惟仁亲口听蒋淑云说,“她嫁过来的时候,沈老爷子就已经丧失生育能力了。他在睁着眼睛骗人。”
正好!
沈惟仁觉得这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是吧!我也一直都这么认为,我有沈家人的头脑,我有和他们一样的气质,甚至我的手腕比当初的老爷子更加的狠,说我不是沈家人,没人会信。”
聂政庭眉心锁的紧,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身体好吗?为什么没有带问问过来。”
“问问不是你能叫的。”
聂政庭把头扎的很低很低,标准的监狱式的态度,“就当是个旧熟人,什么时候带来我看看好吗?还有等你们以后成家……孩子……”
他低着头一下子挂断了电话,然后起身,转过去后背隆起,“走吧,带我回去吧。”
没有一个犯人会拒绝跟外边的人相聚,那是他们了解外边世界的唯一途径。
沈惟仁走出监狱的大门,一阵冷风把他锤醒,马上都要入秋了吗?
他想起来一些细节,为什么聂政庭对他的事情了解的那么透彻,甚至可以确定的叫出唐素问的乳名,还知道他们就要结婚,在孕育一个孩子。
沈惟仁突然发现他们的每一句话都不对,思想就停留在了聂政庭离开的那个背影上。
一时间,沈惟仁心里烦乱无比。他车子开的飞快,能离这监狱多远就有多远。
沈惟仁在沙发上坐到了早上,大门是被从外边打开的,唐素问钻进了小脑袋,“老公!”
她甜甜的一声。
唐素问就知道她有事情,果不其然就在沙发上看见了合衣坐着的沈惟仁。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比蒋淑云那次轻松多少。
唐素问小心的走过去,把冰冷的两支小手塞进了沈惟仁的衣服下边,“好冷,你帮我捂暖。”
沈惟仁一下子清醒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唐素问眨着眼睛,“我就去灵山那边看了眼啊,快到秋天了,让陆轩在那个矿的门口做了点防护措施,要不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心大要去国外吗?我才舍不得你呢!我宁愿在办公室里发呆。”
沈惟仁一把把唐素问揽进了怀里,“我以为你是个傻瓜,但是我发现是我配不上你。”
唐素问莫名的一阵心痛,她还没问沈惟仁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这样了。
就像他的心张在你的身体里,他的心思一动,唐素问就敏感的察觉到了。
这天,唐素问追问了沈惟仁整整一天,但是也没有任何的结果。
他们在一起之后,沈惟仁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唐素问的,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征求她的意见,这不奇怪吗?
第三天的下午,沈惟仁没给任何理由就出去了,只说办事。
唐素问在他离开后也提上了包出门,一个跟踪一个,唐素问其实不知道,她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被人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