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阳和季陌溜达到那栋孤零零的房子外围。
“对方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李墨阳问道。
季陌回道:“根据街道掌握的资料,这个人叫王常江,喏,就是他,”
季陌一指一处拆得只剩下半面墙的三层小楼,二楼三楼窗户全拆光了,只剩下一楼门窗完好,一条白色横幅挂在三楼楼顶上面是黑色宋体大字:“抗议非法拆迁,要求合理合法补偿,,”
门口一个瘦高个老头,身上只穿着老头汗衫,金刀大马坐在一把马扎上,手里拿着一个小茶壶,时不时喝上一口,随后点上烟抽起來。
“什么角色,这么牛叉的感脚,”李墨阳眯着眼打量了一会。
“呵呵,这个人可不简单,据说**时代是红卫兵出身,身上几条人命,他的中学校长就是让他搞死的,进了机车辆厂上班,又是青皮一个,打架斗殴是常事,而且还经常偷厂里的东西卖,劳教过一次,蹲了十年监狱,出來以后找了关系还是进了厂上班,不过最后还是下岗,这人好吃懒做,是个无赖,在街道上都挂名,烦着呢,”
“哦,也不是个好东西,”李墨阳有数了。
季陌叹了一口气说道:“几十年前,年轻人在广场上跳交谊舞,不顾老年人的感受,现在,老年人在广场上跳广场舞,不顾年轻人的感受。
几十年前,年轻的红卫兵打砸抢,讹人,坑人,祸害了一帮老年人,现在,一些老年人碰瓷,讹人,自己摔倒就坑人,祸害了一帮年轻人。
仔细想想,其实不是老年人变坏了,而是,那拨坏人变老了,唉~~”
李墨阳赞叹:“老季,有水平呵,不愧是公务员,总结的一套一套的,别说,你总结的还非常准确,”
季陌笑笑:“走,会会这老家伙,看看他到底是啥货色,”
两人來到王常江跟前,王常江早就看到了这俩人,猜测是找他谈拆迁事情的,这家伙更來劲了,抬头眯着眼,一副无赖相,也不说话。
李墨阳掏出烟來,是极品泰山,一盒就值一张红票,递给王常江一支,王常江接过來沒抽,贪婪地闻了闻,夹在耳朵上。
李墨阳又抽出一支自己点上,美美地抽了起來。
王常江愣了一会,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李墨阳嘿嘿一笑,把整盒烟扔给王常江,王常江这才又变得眉开眼笑,把烟盒装到裤兜子里,取下那根夹在耳朵边的香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最后从鼻子里喷出烟雾。
李墨阳注意到,这家伙右手食指和中指黑黄黑黄的,一口牙也是烟碱熏得黑黄,是个老烟鬼。
“呵呵,王先生你好你好,”李墨阳十分客气换上一副笑脸。
“白叨叨,白叨叨,一盒烟就想收买我,我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王常江一脸无赖相,张嘴就是滨海土话。
“呵呵,你看我就是來了解一下,你的想法,你看哈,拆迁政策你也看到了,非常实惠,你选择要钱呢,一平方九千块钱,咱们这里商品房对外销售才七千,如果不要拆迁费呢,可以选择原地安置,过渡费两年,你可以选择去外面租房,是不是很实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