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一轮弯月高挂天空,将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

维娜带着被她强行带走‘陪她散步’的马车夫回到了这座暂时栖身的破屋,健壮的马车夫看起来蔫蔫的,一副精神不振的困倦模样,还不时地打着呵欠,反观金发的贵族小姐反而是一副精神奕奕、亢奋不已的神色。

在接近破屋的时候,看着透过破败的窗子透出来的红色火光,有人的影子映在窗栏上。她故意用力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大声和身边的马车夫说话,音量大得足以让屋子里的人清楚地听见自己回来的动静。

哼,她可是端庄有礼的贵族小姐,就算好奇,也绝对不会去做偷窥那种不礼貌的事情。

……

好吧,其实是她不敢。

一想到男人那种就算是站着不动不吭声也让人不寒而栗的无言的压迫感,她就算心里好奇得跟猫抓似的也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站在门口跟自己的马车夫交代这个交代那个磨蹭了好半晌,确定自己给出了足够的时间之后,少女这才挥手让马车夫去睡马车,而小心翼翼地跨进还剩下半扇门的院门中。

刚一进院子,她就吓了一大跳。

一个直直地站在院子里的人影吓得她差点就开口尖叫出声,只是在她眼看就要喊出声来的前一秒,站在水井前的男人瞥了她一眼,狭长的眼角那淡淡地压迫力,只是一眼,就让她那一声惊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维娜一抬手用力捂住嘴,心脏砰砰直跳。

虽然那个男人什么都没说,但是轻描淡写瞥过来就吓得她心惊肉跳的一眼让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如果她喊出声来,会让男人感到不悦。

……好像是……在嫌她吵……吧?

捂着嘴的少女有些害怕地这么想着。

见少女咽下了那一声尖叫,男人冷淡的目光收了回来,微微弯下腰去。

哗啦一声水声,维娜这才发现,水井上摆着一桶显然是刚刚打上来的水,男人正将沾湿的毛巾拧干了,往脸上擦去。

男人直起身,仰着头,手上的毛巾从脸上滑进脖子。

常日里禁欲般扣紧的领口此时敞开着,露出了喉结,湿润的毛巾从线条修长的颈上掠过,给男人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水汽,在月光下泛出水润的光泽。

男子站在黑暗之中,半边身子像是融于阴影之中,他的侧颊冷峻而锐利,带着渗人的压迫性,像是出鞘的刀锋一般令人颤栗,可是偏生就是那种可怕的气息赋予了男子一种莫名的诱惑力。

极度危险,却又极度的吸引人。

就像是一头凶残却又美丽的野兽,让人恐惧的同时又被那种危险的美感吸引着移不开眼。

盯着看得目不转睛的维娜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等等——

咽完口水之后她猛地回过神来。

我在做什么?为什么我会盯着一个男人咽口水?

噢……莎尔拉老师请原谅我。

震惊于自己做出以往绝对不会做出的事情的少女双手握紧拼命向自己的礼仪家庭教师道歉中。

不对,等等——

刚刚道歉到一半,少女脑中突然又闪过一个念头。

这莫非就是……事、后、清、洗?

心底猛地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亢奋了起来,一看里维先生还在径自擦拭着脸,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维娜怀着一种奇妙的兴奋情绪三步两步冲进了小屋里。

篝火烧得很旺,显然在她离开之后又添过柴火,烧得整个屋子里都暖烘烘的。

维娜一抬眼,就看到那个面容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安静地侧卧在篝火旁边,火光映得他的侧颊红彤彤的,漂亮的小麦色肌肤都映出了微微的红光,看起来睡得很香。

一件薄薄的毯子盖在少年身上,维娜记得那是放在马车箱子里的毛毯。

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少年好几次,就是想从对方身上看出点什么,可是少年睡得正香,呼吸平稳,脸色安详,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艾伦微微弓起身子,侧着脸,躺在篝火旁,像极了一只蜷缩在火堆旁乖乖巧巧睡着的小猫。

说起来,刚才那个男人不让自己叫出声,是不是怕吵到他啊?

这么想着的维娜忍不住一撇嘴。

被火光和暖意充斥的屋子里察觉不到丝毫蛛丝马迹,维娜想了半天,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输给了自己抓心挠肺的好奇心,踮着脚尖尽可能轻地走到艾伦旁边。

她跪下来,屏住呼吸,伸出手拈起盖在少年身上的毛毯的一角,小心翼翼地、轻手轻脚地将它扯起来,然后目光就偷偷往艾伦的脖子和肩膀上看去。

艾伦睡得很熟,侧着身,松垮的上衣垂下来,浅黑色的短发下,修长的脖子和半边肩膀都露在空气中,还能看见半截锁骨隐入衣服下的痕迹。

少年年轻的肌肤很漂亮,宛如初生婴儿般的水嫩,泛着浅浅的小麦色泽,那迎着火光泛出光泽的肌肤上甚至可以看见细小的绒毛痕迹。

当然,那上面也没有一点维娜想看到的痕迹。

这不科学!

金发少女的胸口被丧气感充斥,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股不甘心的感觉让她一时间脑充血,竟是做出了等她回过神来羞愧无比恨不得扇自己耳光的事情。

她伸出手——

肯定不是没有,肯定在下面,肯定只是被衣服遮住了而已!

如此不甘心想着的她抓住了少年松垮垮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扯开,目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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