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心里下意识的一松,很快想起什么,他张嘴,不再喊季子浅,而是喊另外的,他喊十五。
十五是她最为喜欢的猫,只要十五还在,她就一定还在,就算是,就算是走了,那么一定也还会回来的。
“十五,十五!”十五那一只猫是比他这个人都还要重要的存在,桑葚向来不喜欢它,现在他无比喜欢那一只猫,无比希望它能够出现在他的视线。
都是空的,喊的喉咙都沙哑了,找遍了房间的角落,都没有那一只猫的影子。
桑葚有些颓然的垂下双肩。
不过很快的,他再次想到什么。
他推着轮椅,很快的出了房间。
严正一直等在外面,见他推着轮椅出来了,以为他是要走了,就要朝着桑葚接过去。
没想到人家出来擦着他的身子就过去了!
“哎哎哎!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操控这个轮椅的能力就变强了?严正好奇着。
前面桑葚压根没空搭理着他。
他推着轮椅直到走廊最末,停在一间房间门口。
这一次停留的时间更久一些,他甚至还在外面自言自语起来。
他说:
“浅浅,你一直不准我进这个房间,到底是为什么?这个房间里面到底藏了一些什么秘密呢?浅浅,现在你是不是在房间里面?”
“浅浅,现在让我进去好不好?我就进去看看,你不要生我的气!”
……
他自言自语了大概有十几分钟长的时间,他才抬手扭开门。
这间房间是要钥匙的,只有季子浅有,虽然这样好像并没有什么用,门只要他想要打开,家里没有那一扇是不能够的,只是为她留着足够多的私人空间,他抬手一扭,是没想到这茬,自然而然的去,扭的时候才想到要钥匙,可没想到门竟然是开了。
他心咯噔一下,竟然还是有几分紧张的,窥探有关于她的秘密。
手撑着门板,一点一点推开。
里面是一片纯白色,还有少许的其他颜色,是画画用的颜料。
这里是她的画室。
这其实倒也不难猜!
桑葚推着轮椅进去。
将房间里所有全部揽入眼中。
画架子,画笔,颜料,还有画纸。
一切看起来很有条理,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桑葚知道这是被人动过的,画架子上没有画纸,地上画纸乱了一地,如果季子浅在是断然不会允许这样凌乱的场景发生在她的秘密基地的,至少基于他对她的了解是这样的。
所以她来过,与那个男人一起进了曾属于他和她的“家”,将所有有关于她的东西都带走了?眼眸里面忽然刺入一点东西。
他往前面去,是一张藏在洁白画纸下的被画过的画纸。
上面是一双眼睛,还有一个大概的脸部轮廓。
依靠着这两点,一般人都是判断不出来的。
但桑葚能很快的辨认出来。
不是熟悉,不是过目不忘,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
她的秘密是那个男人!
她的心里是那个男人!
再无别人!再无别人!
像是有人在心头用力的开了一枪,桑葚脸色发白,抓住那一张画纸的手,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的暴起来。
这满室的空和寂!
终于,还是,不得不相信了!
她是走了!
走的那么干净利索,走的那么彻底决绝!走的让他的心疼的无以复加!
……
桑葚微微的仰起头,外面是刺眼的阳光,他迎接着,眼睛因为受不了而疼痛,他却没有什么动作,直到一阵温热涌上来,他才猛的抬起手覆在眼睛上面。
他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很久,久的好像是他这一辈子一下的从二十几岁跳到了八十几岁,久的好像他很快很快就要死掉。
……
“深深,我们以后就待在这里了吗?”饭后,季司深半个身子倚靠着沙发在养神,季子浅一下蹭到他的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脖子。
“什么?”小孩的手触碰到肌肤,有些勾人的热度,自开了荤,季司深觉得他自制力完全已经不是什么一点一点往下掉,而是猛然,这实在是一个很不好的现象,然而改变不了,只能接受,他睁开眼睛,将小孩的身子往怀里面搂了搂。
“我说!”小孩正了正嗓音“我们以后就是待在这里了吗?这个城市?”
“你觉得呢?”
“我觉得!”她凝眉似是仔细在想,末了小脑袋直摇“深深,我听你的,你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恩!我去哪里你去哪里?”他抬起一只手顺她柔软的头发“不读书了么?”
“对哦!”小孩似乎是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在读着书,她从他脖子上放下来一只手,往他胸膛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那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深深,住在这里等着我毕业,然后你想去什么城市,我们再一起去什么城市好不好?”
“深深,好不好吗?”
“考虑!”
“考虑,哦!考虑?”小孩身子一动,远离男人,下巴一抬,几分着急“还要考虑什么啊?不应该就是这样的么?深深你难道不想要和我在一起么?深深,你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啊!”
“我话还没有说完。”对小孩的着急,季司深颇有几分无奈。
“哦!”季子浅小身子重新窝回到男人的怀中,小脸抬起,眼睛往上望,看到男人的下巴,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