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灵一看她这死心塌地的模样,不禁叹口气。真是个傻到家的姑娘。
“你为了他,连死都不怕。可是他呢?他亦在宫中,知你夜闯深宫,犯下死罪,岂能隐藏坐视?”
沁柔整个身子都软了,头一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都是沁柔一厢情愿。他对沁柔,并无心意。”终于说出埋藏心底多年的隐痛,心肺之伤像被嘶啦啦地扯开。她双手狠命捂住脸,不肯让人看见她控制不住的悲伤。
双手之后,只听她呜呜咽咽的声音:“可是我……我愿意……为他而死。”
宋扬灵见她这样,知是见不了蔺桢的了,便道:“你母亲已经进宫。你要是愿意也可见一面,要是不愿意,我就找个借口推了。”
沁柔只是摇头:“不!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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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枚没见着沁柔,憋了一肚子气回家。
杜青早急得不得了,一听见蔺桢轿马到,连忙从书房出来到正厅门口等着。一见甬道上有了蔺桢身影,便忙着过去:“怎的才来?太子使人来送信了。”
一事未平又添一事,蔺桢烦得不得了,便问:“有紧要事情么?”
“陛下遣太子离京了。”
“什么!”蔺桢大吃一惊,自古以来,哪有皇子在宫中,储君离京的道理!她连声发问:“离京做什么?”
“说是去东郊处理一桩争地的案子。”
蔺桢这才稍稍放心。由康离京也好,省得他知晓沁柔不愿下嫁一事,心中有气,反而坏了二人婚事。
杜青见蔺桢居然摆出放心了的表情,焦急之下不由有气:“你还不担心?陛下先是要二皇子、三皇子同太子一齐进学,这已是不寻常之事。太子领通商之事,正要是收拢人心的时刻,陛下却不要他继续了,且令他离京!你以为这意味着什么?明明白白就是陛下不放心太子了!太子之位只怕悬了!”
蔺桢也慌了:“不可能!太子虽不是陛下亲生,但到底是陛下亲手养大。”
“你也说了并非亲生,传谁不是传?况且二皇子、三皇子现在年纪也不算大,还是来得及教养的时候。”
“好端端的,陛下怎就对太子不放心的了?”
“君心!君心!岂是那么容易猜测的?”
“依你说,当如何是好?”
杜青气急败坏:“好不了了!”
他心中还有事情不能同蔺桢说。
东郊争地一事他亦牵涉其中。蔺桢却不知情。太子想必也知圣心不再,他想要挽回,眼下最有用的事便是在东郊一案上立功。可东郊一案,若秉公办理,自己根本别想全身而退。
蔺桢不知还有其他隐情,见杜青口气不好,她也来了气:“说话就说话,发的哪门子邪火!陛下是下旨废太子了么?!我蔺家才是当朝皇室,将来继承皇位者必是我蔺家子孙。坐得稳后位的也只有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