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觉这人有些眼熟,仔细辨认了一下,终于从他脖颈处戴的十字架认出来,他就是最先朝我发动攻击的那个少年。
看样子和我年龄差不多,此刻趴在我面前。跟条被人打瘸的野狗似的。
呃,这么比喻好像把刚才的我也说进去了。
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扶起来,坐在椅子上之后,他仰面朝天休息了一会儿,才问我:“你是第一天来的吗?”
“你怎么知道?”
“看着你像。”
“你呢?”
“三天了。”他伸出三根指头,竟然还有些得意。
经过一番攀谈后我才知道,这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孩子叫做张宇杰,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出来混社会,经过别人推荐后加入恶狼帮。
结果可想而知,很快就被他所在的那个分堂的堂主发现身手还行,就被扔到这里训练了。
张宇杰此刻嘴歪眼斜,但是仍旧自信满满地说:“我要赶紧将自己训练成一名合格的打手,这样才能在武堂有所作为!”
接着他又问我:“对了,你是谁推荐加入武堂的?”
“我没有加入武堂……”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张宇杰语气显得很惊讶,如果他的眼睛完好无损,此刻应该瞪得很大才对。可惜现在只是耷拉着眼皮。
“翟光带我进来的。”我实话实说。
“翟光?!”张宇杰突然抓住我的手:“你是说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那个战神翟光?!天啊,我没听错吧!”
原来翟光这么出名么?我在心里嘀咕着,又说:“应该就是他吧。”
“他今天来了吗?”张宇杰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
“是啊。”我完全无法理解张宇杰为何而兴奋成这个样子。
张宇杰一下子跳起来。仿佛瞬间血法全满一般,“传说中他光头,脸上有刀疤,是不是这个样子?”
“没错。”我又点点头。
张宇杰一下子就又冲进了混乱的人群之中,眨眼间就没影了。
过了不到一会儿,张宇杰又伤痕累累地爬了回来,握着我的脚说:“没找到……”讨东冬号。
……我再一次很费力地将他扶了起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攀谈。
原来这所武堂自由搏击俱乐部,旨在训练加入武堂的新人。没有任何约束,唯一的目的就是将对手打倒。在一次次被人打倒或者打倒别人的过程中,斗经验。
当你的胜率能够达到九成,而且身边的人总是自觉退避开你的时候,你就可以离开这间自由搏击俱乐部了。
正因如此,恶狼帮武堂的成员在整个新香市就是出了名的能打。随便出去一个小弟都是那么的骁勇善战,威震八方。
这些都是张宇杰口述的。我个人认为有些夸大。不然如何解释近年来能让十二生肖这个纨绔党派逐渐抢去了风头?
张宇杰仍然在不断吹嘘着恶狼帮,什么八个分堂名满天下,昔日的战神翟光等等,吹得是神乎其神,就差没有统一新香市整个黑道了。
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我有些没好气地问:“那十二生肖是怎么回事啊,他们那么嚣张,恶狼帮怎么不出来替天行道?”
张宇杰怔了一下,说:“这个……恶狼帮高层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刚准备出言讥讽,张宇杰看了看四周,悄悄和我说:“不过我听恶狼帮的小弟们私下议论,说是恶狼帮现在的帮主想极力拉拢十二生肖这群纨绔。所以才会这样由着他们!”
“反正高层的事情,咱们也不懂啦!哈哈!”张宇杰仿佛是休息够了,又是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在混乱的人群中大展拳脚。
我也被他的精神所感染,觉得好像这样打一打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翟光和刘杰就是在这里才锻炼出一副好身手的话,那我可没有理由逃避啊!
我脱掉上衣,潇洒的扔在一边,刚迈了两步,就被人一脚踹中头部,一下就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喂,开什么玩笑啊!
我又站起来,和身边的人厮打起来……
这次只用了十分钟,我就又没力气了,爬着回到原位,全身疼的要死。
张宇杰也爬了过来,呼呼喘着气说:“受不了啦!”
“喂,尽兴了吗?”裸着上身的翟光突然走了过来,身边的人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道,看来已经见识过他的厉害了。
“翟哥……好尽兴……”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宇杰趴在地上,仰头看着翟光,眼睛里放出光:“你……你就是恶狼帮的战神翟光吗?”
“呵……”翟光摸了摸满是汗水的脑袋:“没想到这里还能有人认出来我啊。”
张宇杰挣扎的爬起来:“你是我的偶像啊!当初你单枪匹马……”
翟光一摆手:“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已经退出恶狼帮了。”
张宇杰十分听话的立刻闭嘴,但还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翟光,如果他是个女的,恐怕此刻已经迫不及待献身了。
“走,洗澡去吧!”翟光活动了一下筋骨。
一楼是恶狼帮锻炼身手的搏击大厅,二楼则是供帮派成员们休息的浴池。
确切点来说,应该是药浴。
像游泳池一般大的池子,只不过水却是绿油油的,上空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草药的香味,池子里还漂浮着十几个鼓囊囊的麻袋。
“那里面装的全是适合疗伤的草药。”张宇杰跟我介绍着。
原来恶狼帮有着一脉相传的疗伤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