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贺山山谷的小路上,百地流川和服部天官相向而立。( 节. 。 在他们的头顶,岳一翎立于巨石之上,居高临下望着二人。
服部天官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他全身上下已被鲜血浸透。刚才在秋水剑阵中,他靠着手下忍者拼死护卫才侥幸逃过一劫。但即使如此,他也被剑气割伤,而且伤势不浅。
“百地流川,你枉为忍者,居然勾结外人,毁我甲贺宗‘门’,甲贺流先人在天之灵看在眼里,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忍者的败类!”
百地流川轻蔑的一笑,“服部天官,都到这份上了还说这个有意义吗?伊贺甲贺数百年的争斗在你我手上终结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至少以后不会再有忍者因为我们两派的争斗无辜丧命了。甲贺能有今天,跟你没有严格约束手下有关,如果不是小泽二郎得罪了岳桑,甲贺流也不会有灭‘门’之祸。”
服部天官神‘色’复杂的抬头看了看站在巨石上的那个杀神。今晚,他亲眼见到了那不属于人间的绝世杀阵的无上威力,甲贺流在此地的‘精’英像是案板上的‘肉’,被无情的绞杀。
岳一翎也正巧低下头看着他,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服部天官的心一‘抽’搐,连报仇的念头都生不起来。他知道,即使再努力一百年,他也不是眼前这个杀神的对手。
高山仰止,望洋兴叹或许就是我现在的心情。苍凉的无力感充遍了服部天官的全身。
传承了数百年的甲贺流就这么完了,我竟然成了甲贺流最后一任‘门’主,服部天官的心在滴血。
看着猴儿泉边的一片狼藉,服部天官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裁云斩。
“百地流川,你要还是个忍者,就和我一对一的对决。”裁云斩遥指,一声暴喝,“你敢不敢?”
服部天官腰板陡然拔得笔直,本来失血过多变得苍白的脸上又现出了血‘色’。
“有何不敢?我就让你死个明白。”百地流川知道,这是服部天官临死前的最后要求了,于情于理,他都无法拒绝。
忍者最大的荣光就是死在战场上,现在的服部天官已存了必死之心,正大光明的与百地流川一战,无论胜败,他都必死无疑。
百地流川缓缓拔出腰间的名剑“大将”,能与甲贺流祖传之剑对敌的,唯有伊贺流的大将。
双方持剑站定,四只眼睛盯紧了对方,谁也没有先动。
岳一翎站在巨石上,冷漠的看着二人对决。他知道这是日本两个最著名的忍者流派的‘门’主生死之斗,必然会很‘精’彩,说不定能学到些什么,只不过他们的胜负就与自己无关了。
忍者相争,如果不动,就不动如山,如果进攻,就侵略如火。
在僵持了足足有三分钟后,服部天官先动了,裁云斩卷起一阵狂风,斜砍向百地流川的肩头。
剑名裁云,长四尺一寸,锋利无比。连天上的云彩都能裁断,更何况人的血‘肉’之躯。
裁云既出,谁与争锋?
在漫长的日本战国时代,裁云斩不知道斩下多少名将武士的人头,饱饮了无数藩主大名的鲜血。这是一把让人闻之丧胆的名剑,凶名赫赫。
能与它对敌的兵器少之又少,大将便是其中之一。
大将,剑长三尺七寸,通体黝黑,黯淡无光,通体由天外陨石中的玄铁打造,乍看此剑就像一根不起眼的烧火棍。可是谁敢小觑这柄神兵,当年伊贺流‘门’主百地三太夫手持大将,连败当时全日本有名剑士四十八人,砍断名剑三十六柄,技惊东瀛,被誉为第一神兵。此后,大将更是成为伊贺流‘门’主贴身不离的兵器。
唯有此剑,可抵裁云锋芒。
两强相遇,鹿死谁手?
当……
一声‘激’烈的金铁‘交’鸣之声震动了人们的耳膜,一串火星划破黑夜。
从第一次双剑相击,短短的一秒内,两人已各自出手九剑,叮叮当当之声一声紧似一声,看的观战的人眼‘花’缭‘乱’。
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手心里全是冷汗。这种出剑的速度世所罕见,两大‘门’主的名声果然不是白来的,这才是他们的真实实力。
向他们这种级别的争斗,反而摒弃了寻常忍者那种‘花’哨技巧,纯粹是以实打实,所有的取巧在这里都失去了效用。
九剑过后,百地流川‘抽’空后撤了一步,双手握紧大将,怒目圆睁,脚下发力,跃起足有一人高,借助自身体重和重力加速度,大将以无可匹敌的姿态从上至下,劈向服部天官。
他算准了服部天官刚才在秋水剑阵中受了伤,流血过多,支撑不了太久。这才以这种泰山压顶的姿势,让服部天官加速败亡。
又是一声整耳‘欲’聋的撞击声,服部天官咬牙提裁云硬抗,被百地流川势大力沉的这一击震得虎口崩裂出血,险些将手中剑震飞。
百地流川一击得手,没做半分迟疑,继续双手握剑,又是一招当头‘棒’喝,服部天官的双脚都被压入土中,双臂被震得无力下垂,软软的垂下。
趁你病,要你命。
百地流川大喜,鼓起余勇,第三次举剑下砸。
服部天官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光,咬紧牙关,拼命将裁云斩上举相抗。
所有人都知道,他肯定顶不住这一剑。有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大将其速如电,裹挟着恶风,向服部天官的头部砍下。
在两剑即将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