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超身后的那个老头看着岳一翎,突然张嘴一笑,露出了满嘴焦黄的牙。
“父亲,酒宴已准备完毕,是不是请大家现在入席?”白长鸣从门外进来。
“好,好,多谢各位武林同道大老远来看老朽,我备下几桌薄酒,还请大家赏脸。”白凯英正好借坡下驴,站起身带领大家走向食堂。
白鹤武校偌大的食堂内只摆放了五桌酒席,大家依照身份辈分各自寻找自己的位置。
这次白凯英没有再犯错,主动邀请岳一翎坐到主桌去,岳一翎推脱几次后,便不再拒绝,坐在了武当守一道长身边。
主桌上的人大都以前熟识,此番见面,相谈甚欢,只有岳一翎是生面孔,别人说话他也接不上茬。
岳一翎也不以为意,只顾低头猛吃。
白凯英笑呵呵问道:“小岳你年纪轻轻便身怀绝技,不知拜在哪位高人门下?你现在在做什么?”
岳一翎努力将口中的肘子咽下去,说道:“我没有师父,只是小时候在少年宫武术班学过几天散打,我现在在山城大学读书,明年就毕业了。”
众人脸上的不屑神情一闪而过,俗话说,穷文富武,在座之人全都是富甲一方的土豪,白凯英是白鹤武校的创始人,董超有一家保镖公司,自然有些瞧不起年纪轻轻还是学生的岳一翎。
岳一翎心中好笑,也不解释,没人理他,他就自顾自的吃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白长鸣站起来,拱手道:“各位朋友,白某感谢大家不远千里来为家父祝寿,咱们武人不比他们文人,喝个酒还吟诗作对,白某不才,前些日子悟到一套拳法,抛砖引玉,为大家演练演练。”
“好!”众人纷纷鼓掌,双眼发亮,好戏开始了。
白长鸣站在食堂的空地上,深吸一口气,垫步拧腰,双拳挥舞如风,一套拳法打的行云流水。
众人看的眼花缭乱,叫好声不断。
白长鸣打完收招,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一拱手,“献丑了!”
白凯英面露得意之色,儿子这套拳打的挥洒自如,毫无破绽,已谙白鹤拳要义,假以时日,境界提升绝不是问题。
又有几人下场演武,为白老爷子祝寿。
岳一翎看了几眼便觉索然无趣,这几人拳法漏洞百出,身法凝滞,毫无内力基础,连段二萧天和都不如。(
董超看了几眼岳一翎,心中怒气渐生。也不知白老爷子是怎么想的,把一个大学生放在这桌,只知道吃,别人下场演武他竟然有不屑之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的人必须敲打敲打。
“小岳,今天我们为白老爷子祝寿,大家都把绝活亮出来了,不知道你为白老爷子准备了什么啊?”
岳一翎知道他心生不满,正色道:“我这次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这样吧,我让我的徒弟段二为白老爷子练上一套拳法如何?”
“什么?段二还真是你徒弟?”董超故意这样问,他现在是暗劲初阶高手,在场人的数他修为最高,别人的修为他看上几眼心中都能有数,只有他带来的那个老头和岳一翎看不出是什么境界。
难道他比我的境界还高?不可能,他才多大,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会到达暗劲境界的,想到这里,董超放下心来,不再继续追问。
段二听到岳一翎点了他的名,站起来闷声说道:“师父有令,段二就为白老爷子练上一套拳。”
段二站在空地上,双目微合,运气完毕,开始演练。
白凯英看了段二的起手式,微微有些失望,还是他家传的铁锤拳,但几招过后,白凯英的眼睛越睁越大,内行看门道,段二抬手投足间内力鼓荡,使原本平平无奇的拳法威力剧增,而且他的内力十分古怪,是自己之前从未见过的。
“好!”白凯英率先鼓起掌来,董超等高手也看出了这套铁锤拳的不凡之处,纷纷喝起好来。
段二打完,毫无自得之意,拱手施礼后坐回原位。
白长鸣长身而起,“董门主,久闻你八极拳为拳中之霸,今天趁着这个机会,给小的们开开眼吧!”
董超略一沉吟,“好,今天为白老爷子祝寿,在下就献丑了。”
董超下场,身形不动,渊渟岳峙,果然是一派宗师风范。
董超脚下一震,开始发招,立刻引来叫好声一片。
“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八极”意为发劲可达四面八方极远之处。其动作朴实简洁,刚猛脆烈。
董超浸淫八极拳法已有三十多年,放眼中国,能在这套拳法胜过他的人真就没有几个。这套拳法他打得大开大合,虎虎生风,众人看的如醉如痴。
“好!”白凯英带头站起鼓掌,众人纷纷起立,食堂内随即掌声如雷。
一声极轻微的笑声在屏风后响起,在座之人都耳力极佳,将这声笑听得清清楚楚。
白凯英一皱眉,用眼神示意白长鸣去后面看看。白长鸣会意,轻手轻脚走到屏风后。
异变突生,一声惨叫,白长鸣的身躯将屏风撞破,直直摔在酒桌上,顿时汁液四溢,杯盘尽碎,现场一片狼藉。
白长鸣躺在桌上,痛苦的不住呻吟,胸口一片焦黑,便如被火燎过一般。
“谁?”白凯英浓眉倒立,厉声问道,“哪位高人到了,还请现身。”
屏风后慢慢走出一人,身穿白衣,头戴白帽,原来是一名厨师。
酒桌上的冀北沧州铁线门门主洪天行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