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忧觉得有些好笑,失忆后的她不可能为了一个早已遗忘的记忆丢弃一切,失忆前的她更不可能。
除非有着比记忆更加重要的东西在这里,那么会是什么呢?记忆之所以会成为无可替代的,是因为记忆中的那个人无可替代。
所以……她来到这里的目标是为了那个消失在她的记忆里的那个人。
人只会有一个,那么让她攻略那些人又是为什么,增加难度吗?这又不是游戏,那么是因为什么呢?
天,渐渐的下起了白雪,言无忧伸出手去接下落下的白雪,雪落在掌心中没一会儿便融化成了雪。
身旁传来窸窣的声音,言无忧扭头看去,一只手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微微的抬起头,入目的是四书那微微带笑的面容。
言无忧将手放到四书的掌心里,她一个收缩便紧紧的牵紧了言无忧的手,然后跟着提力,言无忧顺着这个力道站起来。
四书的手有些凉,在这大冬天里,她的手偏凉也是正常的,言无忧能够感觉自己的手慢慢的被她给同化,从原本的温热到现在的冰凉。
四书的人与她的心一样都是特别的冷,偏偏整天面上老是端着一张温柔善良的脸,让人生不起任何厌恶的情绪。
四书是一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人,没有宽厚的背影,没有温暖的大手,和她一样,四书也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但是,莫名的,对她,言无忧却觉得很可靠,可以依赖。
那道温柔的声音,那张温柔的脸,从她睁开眼的那一刻便深深的被刻进了心里。
大概所谓的雏鸟心态便是如此。
“四书,先前我曾不小心听见你与大小姐谈论,你要离开这庄子之事。”下去的时候,言无忧随口问了一句,四书倒也认真的回答着她。
“嗯,来年开春,庄主允我离庄。”
“你想去哪里?”
“大概是去见一见热闹的都城吧?”
“四书你有出去过吗?”言无忧刚刚问出这句便觉得自己有点傻了,她睁开眼的时候便和四书在马车上,那个时候便是从外边来的,她又连忙改口换了一句,也幸好四书并没有多加在意她的问题,“你自己一人吗?”
四书没有回答是或不是,而是换了个反问了她一句,“言小姐这话是想陪奴婢一同?”
她的声音有些愉悦,听上去心情似乎挺不错的。
四书没有直接回答,言无忧也不想直接回答她,说是因为她没有直接回答自己,所以自己也不想直接回答,说实在话是假,其实是私心底的某个不能说的原因,“你想我陪你吗?”
她安静了下来,并没有回答,安静了好一会儿,言无忧才听见四书的声音响起。
“明年开春时,奴婢再告诉言小姐。”
言无忧低着头,看着两人紧握的手,不禁笑了下,“嗯。”
从现在到明年大概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如果她寻找的真的是一个人的话,凭那个人对她的重要性,言无忧认为自己绝对可以找到她。
如果找不到的话,就算了。
毕竟,比起回忆,更重要的是现实。
没有见到时洬的脸时,她对时洬只有害怕,是那种纯粹的害怕,但是见到那张脸后,感觉却变了。
或许那个人的很像时洬,但是见到脸和没见到脸前,她对时洬的感觉均不一样,可以肯定的是,她所要找的那个不是时洬。
虽然有时候总会觉得,时洬的举动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