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容实事求是道,“我的招数都是险法子,不易为世人所容,危险性也太高。这一次,若不是逼得没法子,我也不会冒险一试。”

见慕容黄芪一副怀疑的样子,她笑笑,“我的医术修习得并不系统,静熙身边必须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我才放心。”沈容容没办法同慕容黄芪解释擅长西医却对中医并不精通的事情,只能这样含糊过去。

慕容黄芪倒也没反对,虽然相处的日子短,但他也发现了,沈容容虽然能够做这样复杂的手术,但她诊脉的技术并不十分高明,她能够制造出防止感染十分有效的青霉素,到了药田里却认不出许多药材的模样,但她偏偏对晒干处理过的药材了解得十分清楚。作为大夫,实在很难判断她究竟是合格还是不合格。

因为凤静熙正睡着,两人说话一直声音很低,还待再说下去,就听门外常德低声说道:“王妃,宫里的何公公来了。”

沈容容忙从屋里出来,果然看到何守诚站在寝室外面,只是他竟然穿了一身普通的长衫,沈容容只诧异了一下,也没多想,客气地道:“何公公。”

何守诚忙对她行了一礼,才说道:“皇上命杂家来看看三殿下可好?”

沈容容立刻知道,这是皇帝怕自己把凤静熙给弄死,派人来查了。她也没废话,让常德带着何守诚先去侧间换一身消毒过的衣服和鞋子。

见何守诚一副惊讶的样子,她解释道:“殿下刚动了手术,伤口还没长好之前必须防止感染,进去见他之前必须换上用药水洗过的衣服和鞋子才行。”

何守诚忙道:“王妃想得周到。”

沈容容笑笑,带着他从侧间回到寝室。

掀开内室帷帐之前对何守诚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殿下刚睡下不久。”

见何守诚点点头表示知道,沈容容轻轻撩开帷帐,带着他轻轻靠近凤静熙的床榻。

只见凤静熙果然静静躺在床上正睡着,呼吸十分平稳,旁边守着一名年轻男子。

沈容容对何守诚轻轻说:“这是慕容黄芪先生。”

何守诚立刻知道,这年轻人便是鼎鼎大名的神医,只是没想到,这名享誉天下的神医居然十分年轻。

他对慕容黄芪施了一礼,轻声道:“久仰先生大名。”

慕容黄芪还了一礼便坐到一旁不说话。

何守诚看了看凤静熙,他盖着厚厚的被子,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得对沈容容问道:“王妃,不知殿下如今是什么情况?还请王妃同杂家说说,杂家回去也好回皇上的话。”

沈容容带着他离开凤静熙的床边,来到靠窗的罗汉床边请何守诚坐下。

何守诚忙道了一声“不敢”。

沈容容也没为难他,便也站着,同他轻声说道:“殿□内的四只蛊虫已经取出三只,现在他右侧肢体已经恢复知觉了。”

何守诚闻言大喜:“王妃此话当真?”

沈容容微笑着点点头。

何守诚心中一阵高兴,那一日,三殿下同王妃离开后,皇帝虽什么都没说,但这几日却总是走神,昨日是殿下手术的日子,皇帝甚至连早朝都显得漫不经心,早早便退了朝。听昨夜值夜的太监说,皇上辗转了大半夜,果然,今日一早便叫了他去,命他易装来静王府问个详细。何守诚想到这里,不由得叹口气,忽然想到刚才沈容容说四只蛊虫只取出了三只,心里一紧,不由得语气里带了几分焦急:“那剩下那一只……”

沈容容安抚地冲他笑笑:“剩下那一只蛊虫虽然在殿下的脑中,但因为母蛊已经取出,七日之内,那只子蛊便会化作血水排出殿□外。”

何守诚闻言心中一松,立刻又是一喜,喃喃道:“好事,好事……这么多年了,总算……”说着忍不住掉下几滴泪来。

他忙抬袖拭了,对沈容容拱了□子,汗颜道:“王妃恕罪,老奴只是替皇上和殿下高兴,一时就……”

沈容容微笑着摆摆手:“何公公多虑了。能够解除蛊毒,我们都很高兴。”

何守诚连连应“是”,并问道:“不知府里可还缺些什么?我来时皇上特地交代说,若有需要,让您直接叫人到内务府去取。”

沈容容想了想,说道:“殿下如今虽取出了蛊虫,却并没有真正脱离危险,须得等最后一只蛊虫真正排出体外才算完,他现在又因为手术的缘故身体极弱,”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目光忽然变得十分锋利,目不转睛盯着何守诚,唇边却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和和气气道:“至少手术后这一个月里,殿下都需要静养,越静越好呢。”

沈容容的声音甜美、语气温柔,何守诚听到耳里却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半躬了身子,忙道:“王妃说的是,殿下是要好好养着才行。”

沈容容唇边含笑,紧紧盯着何守诚:“何公公会把殿下的喜讯如实告诉父皇吧?”

何守诚连头都不敢抬,连声道:“一定,一定。”不知道为什么,失去记忆之后静王妃沈容容,虽然比以前文雅得多,却比过去多了一种气势,让人不自觉就慑服于她的话。

沈容容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忽然变得十分温柔:“多谢。”

何守诚连忙道:“不敢,不敢。这本是老奴的本分。”

沈容容笑笑,又同他不咸不淡说了一些凤静熙的身体情况。何守诚便同她告辞。

沈容容也没挽留,同他客气了几句,便让常德送客。

沈容容又检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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