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琼狠狠的哭了一鼻子,把武三叔和邱老九哭得手足无措,把白杨绿柳哭得直跳脚,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贾琼哭了一阵儿自己也就停了下来,都怪这个壳子年轻的缘故!哭成这样儿,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贾琼羞愤。
贾琼平静下来,邱老九就把他们几人带到篷布、柴火围成的院子里坐下,不是不让他们进屋,只是贫寒人家的屋子都脏乱,此时窗户并无玻璃,更显得昏暗、潮湿。
几人在院中坐定,贾琼开口表明来意。这里住着的都是很跟随贾家当家人,主要是宁荣二公上过战场的人,还有跟随贾代化、贾代善平叛、剿匪的人,都是为贾家的昌盛出过力气,下过死命的。只是时过境迁,如今两府的当家人恐怕没有人记得他们了。像他们这样的战场老兵,很多都是要依靠故将、故帅救济的,这也是为什么总会出现以主将姓氏命名军队的事情。
“贾琼虽也沾了个贾字,奈何人微言轻,不过我和前任族长贾敬贾公还说得上话,我回去必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定不让叔伯们流血还流泪。”贾琼道。
“琼少爷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宁荣二府若想管,早就管了,如今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天下承平已久,哪里还有我们这等老家伙的用武之地哦!”武三叔叹息道。
“武三叔何出此言,我此次来,还是有事要托武三叔……和邱九叔”贾琼道:“我新丧父,家里就我和母亲姊妹,虽有几个下人服侍,我却是不放心的。我私心想着,叔伯们有本事又知根知底,想请叔伯们助我一臂之力,帮我守护门户。”
“琼少爷是想找护卫啊。”
“是,武三叔放心,您看,这是宁国公府贾敬的名帖和私印,贾琼可不是冒名顶替的。您也不着急拒绝我,我家原住在宁荣街后街,我父四月前才去,这些都是可以打听得到的。”
“琼少爷怎么可能是假冒之人,我们这些个老臭虫,又有什么只得图谋的。只是人老了,还是倚老卖老说两句。琼少爷啊,你要找护卫,不该来找我们,至少不该找邱老九这样的,他当初在战场上是威风,可都退下来十年了,这些年都在码头上拉船、搬货,战场上的那一套,早就忘了。我们这里的小子,又都没碰过这些,常年忍饥挨饿的,身子骨也不是最好的,所以我武老三还是请您再考虑考虑。”武三叔很明白世情,他看贾琼那哭的场景,心里也感动,但就怕他只是一时感慨,到时候人找回去了,心里又有疙瘩,这样对他们双方都不好,因此,把丑话说在前面。
“武三叔,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找邱九叔,是敬佩邱九叔战场英姿不假,可我也信他的品格,这么些年,他融不入市井生活,但当初一身本事是有的,他要是心有邪念,稍稍动用一点,早就过上富裕日子了。如今,守着宝山不用,是心中自有底线,我就敬佩这样有本事又有底线的人。至于您说的家中后代,我心有邱九叔这样的长辈,家教俨然,家风清正,都是堂堂正正做人,去哪里还能找到更好的人呢!”贾琼严肃道。
两位老兵沉默。
“武三叔、邱九叔,你们考虑考虑,我过三天再来。武三叔,也麻烦您帮我告知贾家旧部后代,若有想寻条出路的,可来找我,我这里是留不下所有人的,但也能给诸位叔伯推荐个好去处。只注意保密,不要传得沸沸扬扬的。”贾琼说了这番话,就走了,也要给他们一个考虑的时间。
旧部后人的情况先放一边,家里的事情,已经够贾琼忙乎的。
贾琼想当然的把仆人领了回去,自觉配了嬷嬷管事的,就万事大吉,可他忘了,这不是从前待过的任何地方,他从前条件最差的时候,就是第一世了,但两个都是男人,并无这些内宅波澜,以后都是呼奴唤婢的,不觉有什么。只是金氏和三个姊妹都是平凡人家长大的,没有经历过这些,也不知道如何使唤奴婢们,缩手缩脚的,少不得并奴婢们看轻了。
前几日,就有个早先在大户人家当过差的丫头,妄图说教大姐儿,并贾琼撞见了,直接发卖,才刹住了奴仆中的这股歪风。
今天,贾琼忙完了就不的事情,就先要带着老娘、姊妹,把如何御下的事情给他们说说。
“琼儿,你也是,难道你的银子是天上的大风刮来的,居然请了五十号人,就咱们娘们几个,怎用得了那么多人。”金氏首先抱怨道。
“娘,这些人也不是只在这宅子里做事的,我在天麓山脚下买了地,正在建别院呢,以后这里的人,也要分些去那边。好了,娘,人都买回来了,您就安安心心的享受她们的服侍就是,其他杂事都交给儿子来办。”
“可,这么多人……”金氏还想说什么,贾琼却打断她,直接对大姐儿说道:“大姐,前几日,有个丫鬟语气不敬的说教你,你怎么不罚她?”
“可……可,她说的也有道理啊。”大姐儿长大九岁,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前呼后拥的伺候着,心里也没底啊。
“大姐,丫鬟就要有丫鬟的样子,咱家可不是养副小姐的地方,如宁荣二府那般,主子跟前得脸的大丫头,比外面的平民百姓过得好百倍,连长辈身边的丫头,都敢给晚辈小主子眼色看的事情,更不能发生。咱们家清正传家,家里的风气不可乱。”贾琼严肃道,现在家里的事情基本上都听他的了,从当家男人去世,到现在也不过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