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澈的眸子微微一拧,眉心光芒闪掠,一股无形的灵魂之力迅速激荡而出,瞬间裹挟住了他的周身。
是谁?这么按捺不住,连徐秋容的住处还没远去一里之外,此人就已经杀意毕露。
此人步伐举止间隐隐散发着一股怒意,如此怒遏,当真愚蠢!
宁澈低头望着脚下那道自后背天空飞掠而来的黑影,就如同一道在夜间行走的鬼魅一般,充斥了一种戾气。
眉头微微一皱,被头顶阴影遮挡住的宁澈却是脸庞之上一脸镇定,他丝毫没有惊慌、愕然之色,因为他已经清楚了来者的实力,所以不足为惧。
“生辰宴上一直隐忍了那么久,现在终究是忍不住了么?”身上的魂力气息渐渐收回,宁澈的嘴角勾勒起一丝不屑的冷笑,面对这人,他不会放在眼里。
即便是不用转头去看那人的容貌,以宁澈如今灵魂之力的敏锐程度,光是从那人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气息,他都能够轻而易举的辨别出究竟是谁这么急于想要自己的命了!
伴随着头顶那道虚影的飞速掠动,璀璨的光芒像是一道银白色的闪电,突兀般的急速在夜空中点亮。
寂静的黑夜中霎那间密布起一层阴冷的剑气,在这种诡异而又压抑的气氛之下,只见那道蓝白色的闪电飞驰斩落,犹如一道离弦的箭矢,在这逼仄的幽径小道前,径直阻挡住了宁澈前方的道路。
“砰!”
伴随着一声清亮的剑啸之音响起,夜幕之下重重虚空接连被这一剑挑破发出串脆响闷声。
剑光闪没虚空,在宁澈的身前地面上径直爆出一道肉眼可见的足有三尺之深的裂纹沟壑,然后,剑影迅速向着虚空中的那道黑影归鞘,地面尘土激扬。
一道虚影突然在宁澈头顶三尺的虚空上方闪耀而起,漠然,凌厉,可怕到恐怖。
凌空而立,只见白衫剑客眸光冷冽的盯着宁澈,一双眼睛如同毒蛇,朝他射来两道冰冷的目光,仿佛下一刻,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咬死眼前这个“猎物”。
“宁澈,今日你在徐师妹的生辰宴上风光满面,可曾想到今夜便是你命丧黄泉之时?今日,不杀你,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受死吧!”虚空中,那道人影衣衫随风舞动,寒冷的银剑直指地平面上的少年眉心处,他怒叱着逼问道,那种凌傲之气,活生生像是一个俯瞰大地的魔君。
此人,正是吕煊,此刻的他性情极为暴戾,一张阴沉的脸庞在这漆黑的夜空中绽放着幽光,眸光如出鞘的剑芒,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早在方才徐秋容的生辰宴上,他都一直未引得任何人的注意,连配角都称不上。他为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费尽心机精心挑选的蓝天美玉,结果送到了徐秋容手上,少女却是连看都未曾多看一眼,便是随意那么一丢,将它埋没在了那堆浩瀚如沧海般的礼物之中,覆盖住了玉泽的光芒。恐怕徐秋容日后,也不会再去想起。
这已经足够让他憋屈的内心扭曲了,可是当他看到宁澈因为送出一只破凤钗,却是赢得美人归,这更让他内心狂怒恼火,烧的他五脏六腑快要冒烟了,一股通天的恨意正与时俱增的在他内心膨胀着。
而现在,是要到了他内心那股邪火爆发的时刻了。
阴影笼罩之下,身穿一身紫衫衣服的少年,此刻慵懒的斜靠在路旁身后的一颗紫竹上,双手悠闲的合抱在胸前,跟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一样。
他不紧张,也不害怕,相反显得太过于淡定,光是这种太过于淡定的慵懒举止,就让虚空中的那道人影有些皱眉。
要知道,他们之间相隔的仅仅是尽在咫尺的距离,只要自己手中的银剑微微一抖,宁澈便会头颅开花,死无全尸。他这么淡定,难道是白痴吗?还是他真的不怕死?
就在吕煊内心复杂的时刻,此时的宁澈却是微微扬起下巴,他一脸淡漠的注视着虚空之中的白衫青年,神色淡然如这原本静谧的黑夜,充斥着一种不为人知的神秘。
目光与目光的对峙,就像是刀光剑影的交鸣,一道道无形的锋芒在他们两人对视间厮杀着。但是虚空中的吕煊却是突然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眸光所压制住了一般,仅仅是一个眼神,却又如此恐怖的魔力?
“十八岁之龄,能够进入缥缈仙宗的内门,较之那些资质平庸之辈,你已经算得上是祖上积福的幸运之人了。可惜……你不懂得珍惜!”宁澈嘴里嚼了片紫珠叶,一股酸甜的芳香合着他的唾液滑入腹中,然后只见少年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慢悠悠的开口。
双目突然骤然紧缩,对面那道人影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在这漆黑的深夜之中,一缕怒火毫无预兆的冒了出来,他身上的杀气陡然间变得更加浓重。
“作为一个天赋较好的剑修,你本可以在自己的剑道上走的更远,前途无可限量。可是,你却因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因为一时意气难平,而去用自己十几载苦心修炼的剑道去换取一个女人多看你一眼的回眸,简直侮辱了你手中的剑。”
宁澈望着虚空持剑挡在自己身前的吕煊,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继续评价道。
听到宁澈所言,此刻的吕煊脸上怒色更盛。今日,宁澈的命,他非去不可,而且迫不及待!
“死!”口吐一字,如若滚滚雷音。
嘴角微微掀起冰寒的弧度,吕煊手持长剑,二话不说便是俯冲而下。
急速的飞掠而下,如同一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