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佳麒说没有把握,是他自己谦虚,其实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在古代,凡是读书广博的人都算得上半个大夫。佳麒自幼读古书,对《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等医书也多有研究,虽然他从未给人诊过病,但诸多医理治法早已经烂熟于胸。
退一步讲,即使他治不好王永军,还可以向杨九爷求助,鬼病需要鬼来医,这个道理自然不难理解。
要说佳麒为什么对治王永军的病这样上心呢?其实,他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在一个剧组,制片人是管钱的,有时候比导演还要大,如果把制片人的病治好了,到时候他在剧组的地位便不可同日而语了,那么与lisa打交道也就更为方便了。
闲言少叙。当时王永军正在会所之中疗养,卢佳麒和倪大洪吃完饭之后便到三楼去看他。刚走到门口,便听到王永军正在哼哼叽叽的叫唤:“哎呀,疼死我了,你们快点让我死了得了,给我一针,安乐死得了。”
倪、卢二人推门进去,看到屋里有两名大夫正在争论。这两个人倪大洪认得,一个是中医,一个是西医,都是北京城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王永军见倪大洪来了,居然骂了起来,道:“大洪,你个王八羔子,这么久也不来看我,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死了。”
倪大洪看到过去表现的温文尔雅的王永军变成这个样子,不仅没有因为挨骂而生气,心里倒生出几分同情来,他上前引荐道:“王总,这位就是卢佳麒。”
王永军一见卢佳麒眼睛一亮,如同见了救星一般,道:“哎呀,佳麒呀,你来了,快坐,快坐。”
王永军不想将自己在地狱里的遭遇讲给不相干的人听,于是便把两名大夫给赶跑了。倪大洪把卢佳麒的情况给王永军说了,王永军见他不认得蒲松龄,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呼呼给灭了大半。
倪大洪道:“不过,佳麒他懂医学,他说可以试治治。”
王永军冷淡道:“那就试一试吧,反正也这个样子了。”
卢佳麒道:“能不能让我看看病灶?”
“病灶?”倪大洪愣了,问道:“什么病灶?”
卢佳麒道:“就是屁股上的伤口。”
王永军因为伤口发脓,并没有穿裤子,只在上面盖了一块布。在得到了王永军的允许之后,卢佳麒轻轻把那块布给掀开了,看到果然大半个屁股已经烂得不像个样子了,腥臭腥臭的,还流着脓血。
“怎么样,能治吗?”倪大洪躲得远远的问道。
卢佳麒道:“可以试一试,但没有把握。”
王永军还是个明白人,听卢佳麒这样一说,知道遇到高人了,这高人一般都不喜欢把话说满,他说可以试一试,就至少有八成的把握。
王永军急忙道:“佳麒,只要你治好我这病,我跟你说,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看这个会所没有,你要想要我全都给你。”
卢佳麒道:“你要这么说呢,这病我倒不能给你治了。”
王永军忙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卢佳麒道:“这给人治病啊,最忌讳功利心。古时候的大夫为什么不给亲人看病,就是因为自家人给自家人看病,难免感到紧张、着急,甚至怀疑,对大夫来说,下药必定会犹豫,这一犹豫就糟糕了。您给我这么大的许诺,我要想得到它,必然就会紧张,下药就会犹豫,那病也就治不好了。既然已经知道治不好,那还不如不治。”
听完卢佳麒的话,王永军坚起了大拇指,对倪大洪道:“大洪,咱们这佳麒呀,是个人才。”
倪大洪道:“那是自然,我跟你说过,他可是北大的博士,康一介教授的学生。”
听到康一介这个名字,王永军一愣,惊问道:“你真是康老的学生?”
卢佳麒感觉有点奇怪,问道:“怎么,你认识康教授?”
王永军突然哭了起来,道:“何止是认识。”
原来,王永军曾经在一个慈善晚宴上见到了康一介,康一介在北京城上流社会是大名鼎鼎,他便找了个中间人给息介绍一下,也算是结识一个名流。
不料,康一介看到王永军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身上有病灶,需要及时治疗。”
王永军当然身体很健康,丝毫没有得病的苗头,所以也没有当回事,只是觉得康教授在危言耸听。于是问道:“请问康老,我哪里生了病呢?”
康一介只说一个字:“腚!”
王永军有断袖之癖,以为他在讽刺自己,脸色很难看的离开了。
后来,王永军又见过康一介两次,每次都这么说,他依然没有往心里去。直到康一介遇害的前一个月,他还跟王永军说:“你这病要不治,恐怕就来不及了。”王永军依然没有理会,直到病发,才后悔莫及,想去找康教授,而他已经遇害了。
王永军道:“康老本身就是京城名医,我听说治过许多疑难杂症,既然是他老人家的学生,那定然错不了。”
倪大洪对卢佳麒道:“佳麒,你就敞开治吧,任何药材,只要地球上有的,我都能给你找来,什么人参、灵芝、雪莲、冬虫夏草,都可以敞开用,只要把王总的病治好,咱们不差钱。我说的对吧,王总?”
王永军趴在床上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倪导说得很对,只要能治好病,我什么都舍得。”
卢佳麒摇头道:“倪导,要真用了你说的那些药啊,王总估计活不到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