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御昊的朋友很少很少,但能够和他成为朋友的一定得有超级厚脸皮,不怕他千年冷傲的脸,受得了他惜字如金的性子。
西门凌鹤就是这么一个人,远远看他抱着肚子畅快大笑就知道这人绝对是个爱说爱笑的。
他长着一张宜嗔宜喜的桃花面,再配上一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目,金冠束发、白衣胜雪、袍袖飘飘,端叫一个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
不过,待他再走近时,叶妃嫣对他的印象就从山顶落到了谷底。这家伙是怕出门在外没人来抢吗?脖子上套了根小指粗的金项圈,上面还吊着块巴掌大的金锁头;十根手指就戴着起码八颗金戒指,腰上挂了个明晃晃的金算盘。
唰的一声,他甩开了手中的折扇,金晃晃的纯金扇骨差点在阳光下晃花人眼,对青衣和叶妃嫣各抛了记自认潇洒实则骚包的媚眼后,他忍不住又笑了:“耗子,早知道你这幅模样本公子就该把才得的那面琉璃镜给带着,亦或是带上画叟那老头……”
“你怎么跟着来了!”司御昊看似责问的口气中却又带了一丝如释重负,睁开眼让自己那双萦绕黑气的无神眸子露到西门凌鹤眼前,“不嫌河岸边湿脚不好走么!”
“哎呀呀,”西门凌鹤突然就跳了起来,“琴三琴四,还不过来抬着本公子。”
这时候叶妃嫣才知道,这人竟然是让两个壮汉用一把大座椅给抬到此处的,刚才急匆匆上前想必也是着急知道司御昊的情况,这才不顾河岸边上杂草丛生亲自走了上来。
叶妃嫣猜得不错,“凌鹤公子”这名号享誉天下,除了他能赚钱、会赚钱、赚了很多钱之外更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怪异的生活习惯。不管去哪都一副全身挂满黄金的骚包样子,还有他出乎人寻常的洁癖。
后面壮实的属下还没到,他暂时被司御昊那双看上去就知道麻烦大了的眼睛吸引了注意力。这时候,司御昊却是突然起身貌似不小心拨了他一把,力道大了些,直接将他给拨到了几步之遥的河边上,要不是西门凌鹤的武功并没落下堪堪施展千斤坠稳住身体,这一下绝对就掉进浑黄的沧江中去了,这么多人在场虽然不至于被淹死,但绝对会弄脏全身。
饶是如此,他的千斤坠下去,两只脚都陷进了河边软软的泥土里,雪白镶着金丝边的高靴顿时就不能看了,连衣摆上也溅满了泥点子。
“司九,你绝对是故意报复本公子的,是吧!”报复他那一声“耗子”。西门凌鹤欲哭无泪,偏偏身后传来司御昊手下人跪地请罪的声音,他带的两个属下一时半会儿肯定过不来,只得伸手对青衣和叶妃嫣招了招,“还不过来扶本公子!”
青衣柔柔一福身子,就在西门凌鹤以为她要来献殷勤顺势伸手的那刻,青衣突然转身追着司御昊去了,笑话,主子陷害凌鹤公子进了泥坑,自己为什么要拉他起来。
西门凌鹤愣愣地眨眨眼,将目光转向没动静的叶妃嫣。
叶妃嫣可没那个好心送上去被人当丫鬟使唤,干脆木着脸拿出傻姑的眼神来,活脱脱一个呆子相。
“哦,这是那个误打误撞救了司九的傻子,真是命大。”不得已,西门凌鹤只好小心翼翼提着衣摆挪动陷在淤泥里的双脚进行自救。
话音刚落,西门凌鹤就觉得浑身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半边身子都跟着麻痹了,吓得大叫了一声,忙运功稳住身形。可惜晚了,那片离着江水稍近的泥土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水给泡松了,滑落到了江中。
西门凌鹤正在运功的身体便没有了着力点,整个人重心不稳连连惊叫着噗通一声倒入江中。
“公子……”
“凌鹤公子……”
他的手下和青字营中的人都慌了,这些糙汉子可没那些个洁癖,一个两个纷纷入水很快就把他给捞了上来。
可惜,从来都是英俊潇洒的凌鹤公子此时和只落汤鸡没什么两样,就连金冠都被水冲得歪歪斜斜,上面还挂着根水草,身上更是被江水污浊得惨不忍睹。
“啊哈哈哈哈……”刘猛和星夜抱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刚好对比西门凌鹤看到司御昊时那一幕,这画面,森森的讽刺啊!
“青衣快过来,刚才我好像被什么毒物蜇了一下,哎哟半边身子都麻了。”西门凌鹤现在暂时顾不上形象了,和形象比起来,那种通身麻痹的感觉才真正让人打从心底不寒而栗。
想当然的,青衣从脉象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就是问他有没有感觉哪里被蜇他都没办法说出是来自头顶还是脚底,再怎么疑神疑鬼也只能作罢。
“星夜,过来。”戴上帷帽的司御昊嘴角轻轻上扬,往星夜的方向招一招手。别人不知道,他还不能从微风中感觉出来点什么吗?如今他对魔法元素的躁动相当的敏感,要是感觉没出错,方才叶妃嫣的方向也一并出现了水元素的波动。西门凌鹤入水和这娘俩脱不了干系,但他绝不会戳穿的。
“干什么啊?司大叔。”星夜漂亮的凤眼还微弯,俊俏的小脸蛋上满是笑,丢开刘猛的手蹦跳着来到司御昊身边,一副人畜无害的乖乖牌模样。
“咦?我说真的,耗……司九,你什么时候娶妻生子了我怎么不知道!”因为太过震惊,西门凌鹤都忘了自称“本公子”了,一跳一跳来了司御昊和星夜跟前。
“琴三琴四,先带你家公子走。”司御昊懒得和成天胡说八道的西门凌鹤解释,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