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月余,安氏才彻底松口气,这两日,即将动身去南安州。另一边,安比德与詹石修的交接工作也基本完成。这一月,江州城大大小小的同僚旧员的欢送仪式安比德参加个遍,在安府,安氏也对各夫人、太太回请了个遍。夫妻二人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重华。
重华县主一不愿回燕京,二不愿跟随他们夫妇去南安州。
好说歹说的,她只愿意留在江州,还说,待她在凤华县主的西山别院再住上一阵子,然后直接回京。
安氏夫妇不答应,说回娘家省亲,你老子娘全家都搬走了,你还留下省个什么亲呐?万一有个什么不小心的,落入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的眼中,指不定闹出什么不好的嚼头儿,毕竟出了嫁,做了人家的媳妇儿,到时候,这让两家人的脸面往哪里搁?
安氏最了解这个女儿,胆大粗心,没心没肺,脾气又暴躁,吃不得一点亏。一想到这儿,她便不心安。再者,自己的小外孙今年才两岁,她真怕那冒冒失失的女儿照顾不周。
重华县主没法说服自己的爹娘,便搬出了凤华县主。
凤华县主便把前几日重华县主收到林家来信的事情告诉安氏,并说,过几日,她亲自派人护送重华回京。
安氏知道凤华县主素来是个妥当的,这才稍稍安心,随安比德去南安州上任去了。
顿时,重华县主如脱了缰绳的野马,每日里只顾着和一大群夫人、贵女嬉闹、游玩,孩子直接交给两个乳娘和一大群丫鬟,也不怎么过问。
女人们本爱说笑,又都吃了点子酒,某一日,席间便有人开玩笑,“瞧瞧你,每回玩乐也不知带上俊哥儿。独独留他一个小可怜在偌大的山庄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捡的呢!”
“哈哈哈哈!”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纷纷大笑。
重华县主喝的两腮通红,一摆手。“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捡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席间,爆笑的更加厉害,久久未能散去。
这酒后玩笑话,不知怎么地,就传到了燕京林伯侯府的二公子。林家业的耳中。
那天,他外出会友回来,骑马过市,偶然发现,竟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当时不明,派人查清之后,勃然大怒。
不育幼子!行为轻浮!
在他听见重华县主那些酒话之后,更是气的简直要吐血。
回到家里,林家业立刻把这消息说给了林老夫人听。登时,林老夫人真的喷了一口老血,当即昏了过去……
林伯侯已经去世多年,林老夫人康氏辛苦拉扯两个儿子的同时,还要面对京城各种风云变幻,很是不易。
林伯侯死后,大儿子还算顺利,袭了他爹的侯爵,当然,自降一级。从二品侯沦为三品。林家的势头大大不如从前,已经沦落到京畿贵族圈子的边缘。
大儿子性格刚硬,不善辞令,平日侯府之事。少不得让她操心操肺,几年下来,侯府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最让林老夫人担心的,便是她的小儿子。性格懦弱、优柔寡断,且没有魄力。这点。和大儿子正好相反。
尤其是在娶媳妇这件事上,简直让她操碎了心。
那个所谓的重华县主,她是一点也没看上。什么受当今太后宠.爱,连新帝都对她呵护有加,等等。她是一点没放在心上。
娶妻娶贤,整那么多没用的臭氧层子有啥用?又不是娶一尊佛爷回家来供着!
可是,她的小儿子林家业却看上了,死活要答应这门亲事。最后林老夫人无奈,只好退步。
而此时……
躺在炕上好不容易睁眼的林老夫人真是恨呐,当年,她若心狠一点,拒绝这门亲事,还哪有今天的事?
丢人呐!
造孽呐!
林家业跪在一旁,心里又惊又怕。
“家业,你,立刻动身,去江州,把重华给我叫回来!她若不听,你就提出和离!就说我说的!”
啊?林家业瞪眼。人家是太后跟前最得宠的县主,我们怎能提出和离?
林老夫人瞅着小儿那副不争气的模样,又要吐血,“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娘这就去死!我不管啦!啥也不管啦!到了那阴曹地府,我去跟你们爹请罪去!”
林老夫人又开始泪水涟涟。
哭的林家业立刻出门上马,没日没夜的赶着去江州了。
这边,重华县主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不过,她对林家业的到来很吃惊,也很不满。
一直写信催催催的就算了,现在倒好,说杀过来便杀过来,说让她回家她就得乖乖跟着回家,你以为你谁呢?
面对重华县主傲慢无礼的态度,林家业是真气,真急了,连道:“好!好!好!”
“不回家是吧?行!咱们立刻和离!!!”
什么?
和离?
重华县主吃了一惊,半天没回神。
最近这个词汇出现频率很高,她也经常说,但是没想到,如今,这窝囊废林家业竟然要与她和离。
“林家业!!你说的什么?再讲一遍!”
“你若不回家,咱们就和离!”林家业握紧了拳头,努力不让自己泄气,“你不是要省亲么?等和离之后,你愿省多久就多久!再没人管你!到时天南地北,再也不会有俊哥儿这拖油瓶拖累,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林家业!!!”
重华县主咬牙切齿。
“我就在这儿!不用多喊!!娘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