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县主说干就干,袖筒子捋的老高,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康宁公主恼羞成怒,差点儿昏过去。姚女官一边搀扶着公主,一边掂着脚尖朝远处望去,心里着急,怎么还不来……
她早就偷偷遣人去往太后的行宫报信,眼看重华县主要打人,可报信的人还未归,不免焦急无比。
重华县主的第一个全身扑被悠然巧妙的躲过,没得半分便宜,众人皆惊,都听说过邱娘子一身本领,乃女中豪杰,却没亲眼见过,如今见了,真是大开眼界。
康宁公主倒在姚女官怀里,长长松了口气。
重华县主更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新仇加旧狠,再次扑上去,两只爪子握成鹰爪状,形状极其粗鄙,连宫女们都看不下去,连连皱眉。
悠然仍未动,眼看被爪子碰上时,一个轻巧躲避,安然无恙。这次,重华县主却没那么幸运了,她后劲儿太大,没来得及刹车,直接蛤蟆似的,扑倒在地。
“噗……”
不知是谁,偷笑出声,这一笑,惹的众人皆笑。
“太后懿旨,宣康宁公主、重华县主、凤华县主、罗夫人、邱宜人觐见。”
就在重华县主四仰八叉的倒地时,终于有内侍来传旨。
康宁公主再次长长的舒了口气,也不管别人,直接拉着悠然朝太后的行宫走去。
刚到大殿门口,重华县主突然推开所有人,走到最前头,小跑进去,到了德馨太后跟前,立刻不顾形象的大哭,“太后姨母,您可要为重华做主啊!重华今日都快被人欺负死了!”
德馨太后未开口,一旁的安夫人直接喝道:“常棋!无论发生何事,受了何等委屈。自有太后娘娘定论,你如此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重华县主这才看见母亲也在,虽然被喝。但是心里更加有恃无恐。
“康宁,你来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德馨太后不愠不怒,面色的平静的询问康宁公主。
“回母后,今日儿臣邀请邱宜人来行宫做客……”康宁公主压抑着心中的紧张、惶恐。一字一句,把发生在花园中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当然,重华县主那些太难听的话,自然不敢说出口。
这也是德馨太后选择康宁公主来描述事件的原因。
德馨太后看向重华县主,“重华,你屡次与邱氏过不去,到底因何?”
重华县主否认,“太后姨母,重华并没有和邱氏过不去。只是看不惯她的某些行为,想给她个教训而已。”
“邱氏不守妇道,勾.引世家子弟,行为着实卑劣!”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尤其是凤华县主,暗暗祈祷,重华,重华,你个没脑子的。千万别我的名字供出来。
“邱氏勾.引了谁?可有证据?”德馨太后问道。
凤华县主心中又是一紧,死死盯着重华。
“当然有!镜湖山庄里的人全都是证据!邱氏!我且问你,去年三十,詹家六公子可是在山庄里用的年夜饭?”
竟然是詹清辉?德馨太后突然明白了其间的缘由。凤华县主则长长舒了口气。
“是。”悠然很干脆的承认。反问,“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你一个和离过的女人,竟然和一个外男在一起过年,你居然说那又怎样,好一个恬不知耻!”
悠然并未理会重华县主,面向德馨太后道:“太后娘娘明鉴。詹家父子于邱氏有恩,去年年终,家父无意间发现詹六公子也在江州,便请他来庄上过年。这一点,庄里所有的人都可以证明。”
既然有长辈在场,又是长辈的客人,那便是光明磊落。当然,悠然说的是实话,虽然,当日,詹清辉那混蛋不请自来。
德馨太后略略点头,“重华,你莫要信人胡说。”
“竟如此狡辩,哼!好,这条不算,可最近几个月,你屡屡创造机会与詹公子接触,这又是为何?”
“重华县主这话问的好生奇怪,邱氏行商,难免要抛头露面,与外人接触。平日里,与邱氏接触的男子多了去了。不过,邱氏不明,重华县主为何单单揪着詹公子不放?”
重华县主瞪眼,被噎。
安夫人面色尴尬,这个重华!真是无理取闹!
“好了好了。”德馨太后摆手,“不是在说花园里的事么,莫要扯远。”
此时德馨太后有些后悔,她记得,早前,重华曾经向她提过邱氏貌似与世家子弟怎样怎样之事,可是当时,她并未在意,也就没有让重华接着说下去。现在才明白,难怪重华这么上心,原来是和詹清辉有关。
不由得暗暗叹气,原来在重华心里,还是忘不了詹清辉。可是忘不了又怎样,如今,都已经成了有夫之妇。所以,德馨太后赶紧转移了话题,可不能让“不守妇道”的名声落到重华的头上。
重华不同于邱氏,邱氏再怎么说,如今也是单身一人,若是重华被人病垢,那才真的是不守妇道。
德馨太后慢慢把视线转向跪在地上凝神定气的悠然,淡道:“邱氏,你来说说,如何看待花园里的事。”
让她来说说,不是辩解。众人皆看向悠然,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悠然俯首,说了声是。慢慢道来,“太后娘娘明鉴,花园事件,其实说小很小,说大也很大。”顿了顿,“往小里说,无非就是重华县主觉得邱氏出身卑微,没有资格出现在这富丽堂皇的皇家别院。像我这样的,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农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