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你别这样。母亲,她只是一时害怕,你该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咱们如今这般情形,确实不能跟她们对着干。六哥,我知道你不喜欢隆圣公主,可是如今你和她的事儿正在风头上,即便你现在不娶她,也要做做样子,先把邱氏撇到一边,等风声一过,再着手你们的事。”
詹红娇还是站在秦氏的角度劝解詹清辉。虽然,她心里也恼秦氏这回做事不过脑子,但是,毕竟,秦氏是她的母亲,她不能在他人面前说自己母亲的坏话。
“若是你来当说客,我看大可不必。”
“也麻烦你转告你母亲,想要飞黄腾达,大可用自己的儿子,用别人的儿子下套儿,算什么本事。”
“……”詹红娇被这话噎的不行,面红耳赤的一扭头,咬着嘴唇儿走了。
一路又羞又愤,再次开始埋怨起秦氏,母亲这件事,做的确实不地道。那隆圣公主曾经的事迹,她一清二楚,对这样的女人,心底也是鄙夷的,六哥曾经拒绝过一次,如今仍不要脸的缠着六哥,真是……不要脸!
一面又担忧,六哥与母亲之间的裂痕,怕是再难修复。
还有父亲,发生这样的事儿,她自当明白,父亲对母亲,该多么失望。
一转身,詹红娇又去了外院,准备去对父亲宽慰几句。
刚到门前,发现小厮在与她使眼色,詹红娇顿时明白,里面有人。
正要走时,里面传出秦氏的声音,“老爷,您为什么就不明白妾身的一片苦心呢?您这段时间推推搡搡的态度已然令太后不满,如果您今日大张旗鼓的带着清儿去下定,一定会被太后嫉恨上!老爷,到现在您还想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吗?”
詹红娇正要走。可是听见秦氏这么说,鬼使神差的站在原地,不打算走了。
只听秦氏又道:“清儿要娶邱氏,也不是不行。但好歹要缓一缓啊!”
“你现在倒是改了口,之前是怎么说邱氏的?重华县主被封了公主,你是怎么上邱氏的门,在其面前显摆的?当我不知道,以为我是个瞎的。这段时间来,你真正打的什么主意,难道我真不清楚吗?”
詹石修声音十分凛冽,让站在外面的詹红娇不寒而栗。记忆中,父亲从来没这般与母亲讲话。
而对于母亲,她今儿也长见识了。告密一事,并不是偶然。
“老爷,冤枉啊,我能打什么主意?说来说去,还不是在为清儿着想?清儿已经行商。这辈子,再不找个可靠些的妻族,当真什么前途都没了!”
“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何给清儿找那般无背景且出身贫寒的姑娘?”
“当初……”秦氏被噎。
她还真不好解释。谁都明白,一个人若真心为另一个人好,绝不会做这么极端的事儿。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老爷,您为何说这些没意思的话。”秦氏强撑着辩解。
詹石修却笑了,笑的极冷。“当初那般,今日这般。算来算去,全是为了自己儿子。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一开始我为清儿痛惜。他真心把你当做母亲,可是你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如此没脸没皮,我觉得,你真不配当清儿的母亲。”
没脸没皮!
站在门外的詹红娇立刻面红脖子赤,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儿里。当即。她眼睛一酸,立刻急匆匆的离去。
里面,秦氏没多久便脸色惨白的走了出来。回到梅芳苑,二话不说,直接叫了马车,直奔西山。
刚见到安夫人,还没进屋呢,便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嘴里嚷着要和离什么的,众丫鬟、婆子一听,立刻低了头,慢慢退下。
安夫人没好气的道:“这又是怎么了?真是越老越没规矩,当着下人的面儿,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还和离呢,你儿子、女儿不要了?”
秦氏正气头上,狠道:“当然要!儿子、女儿我带走!”
“当自己是邱氏不成!”安夫人又瞥了她一眼,拉她进屋。
提到邱氏,秦氏又恨不得将其撕碎。
在安夫人一句接一句的问询下,秦氏终于将事情说出,安夫人大惊。
第一个惊的是,一.夜之间,镜湖山庄竟然空空如也?
“真是不可思议,太后娘娘为何要这般做?对付邱氏的法子太多,何必选这一条?”
“我哪里知道。”秦氏呜咽道,“明明很简单的事,我本以为,你们知道他们要下定的消息,一定会往詹府下一道赐婚的懿旨呢。”
安氏瞪眼,叹气,这个脑子简单的秦氏。要是能下旨,不早就下旨了。这不是在为隆圣争取时间么。
“詹清辉那小子知道是你走漏消息,竟然对你出言不逊?”这是第二件让安夫人惊讶的事儿。
秦氏哭道:“何止!他二话不说的扯着我的头发,将我扯到院外……姐姐,当时我真是不想活了……”
秦氏又哭。
安氏将帕子攥的紧紧,咬牙切齿,“狂妄的小子,合该下地狱!”
恰好,这两天隆圣公主跟着安夫人住,大早上的,要来与安氏请安呢,结果刚走到门前,便听见姐妹二人这一番话。
邱氏终于离开江州,这个消息让她狂喜,这下,再也没有人跟她抢詹清辉。
可是听到后面,越听越不像话,尤其是詹清辉这般对待自己的继母。简直是武逆!
再想想秦氏这顿时间,往母亲这里跑来跑去,全是为自己的婚事着想,这回,她怎么着也的去为表姨母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