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圣公主在德馨太后面前整整跪了一个时辰,也没等来德馨太后一句话。大殿里静悄悄的,她不敢抬头,更不敢开口,只是老老实实的跪着。
一旁,安夫人除了流泪还是流泪。
秦氏懊恼的不行,小心翼翼的在安氏的旁边,低垂着脑袋。
金梯上,德馨太后太阳穴疼的厉害,青红与她细细道道的揉了许久,症状才有一丝缓解。
摆了摆手,示意青红退到一边,这才慢慢开口,是说给安夫人与秦氏听的。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道运气再好,人不争气,也没有办法。千思万虑,眼见到了最后一步,因为你们的疏忽,还是坏了事,哀家也无法,只有这样了。”
安夫人与秦氏再次扑通跪地上,皆泣道:“臣妇知错,太后娘娘息怒。”
德馨太后冷笑了一声,“哀家息怒不息怒的,还有何用?”
随即命二人起身,站到一旁。
对隆圣公主道:“哀家本以为你是个有长进的,现在看来,这段时间,哀家在你身上花的心血,算是白费了!”
“母后,隆圣知错!望母后责罚!”
“行啦,都到现在这个份上,罚不罚的,还有何用?”
德馨太后又说了一次,还有何用?
事态发展至今,在她看来,即便邱氏已经离开,隆圣公主再想嫁给詹清辉,已绝无可能。
索性把目前的状况与隆圣公主讲明,“这件事,就此作罢。那个詹清辉,你就别再想了。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哀家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人,被天下人病垢,哀家无悔。可是,你如此不争气。哀家也无法。”
一听德馨太后再不与自己做主,隆圣公主急了,“母后,母后。儿臣知错!您不能这样撒手不管!俗话说,不争馒头争口气,就是为了这口莫名其妙的恶气,隆圣也绝不会放过詹清辉!”
“够了!”德馨太后大怒,“什么争气不争气?为了这么个男人。要把自己一生都搭进去吗?原本哀家只是以为詹家那小子不大喜欢你,相处相处,还可以处到一起,可是,哀家竟错了,他不是不喜欢你,是十分的厌恶你。可笑,哀家到现在才知!”
“隆圣,你自幼跟随哀家长大,哀家一直视你为己出。否则,也不会把这公主的荣耀赐予你,哀家给你这份荣耀,不是被你来践踏与挥霍的,你不能为这份荣耀增添光彩就罢了,可是若是有一天,哀家发现你再次荒唐蛮横,见人家的套儿就钻,哀家第一个不会轻饶与你!”
德馨太后放了狠话,不容隆圣公主辩解。直接命人把她带下去,自然又要禁她足。
随后,又看向秦氏,“女子出嫁从夫。以后切莫再与你家老爷顶着做事。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哀家让你受委屈了,放心,哀家会补偿与你,你先下去吧。”
秦氏跪拜谢恩。抹着泪离去。
很快,大殿只剩下德馨太后与安夫人两个。
“对不起姐姐……隆圣的事儿,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么?”安夫人面上十分不甘。
德馨太后反问,“你觉得呢?”
“姐姐,要不您尝试着赐婚如何?”安夫人小心翼翼的试探。
德馨太后冷笑,“赐婚?亏你到现在还敢说。如今,隆圣已经被外面传成那般模样,我怎么赐婚?让隆圣从此不停地被人病垢么?让天下人嗤笑我们皇家为了儿女姻亲不择手段么?即便,最后被证实,那些谣言是假,可是詹清辉为什么当着众人的面儿造谣?还不是因为讨厌隆圣!是真是假,这件事,都不要再提。隆圣那里,有时间,你也好好的劝劝,那孩子心眼实,看上的东西,从不轻易放手。”
“唉,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呐。我小心翼翼的为她谋划到今日,为了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惜使用卑鄙的手段赶走了邱氏,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做成。”
德馨太后无限感慨。
最后感到累了,也不再多说,令安夫人离去。
詹清辉着手安排手下寻找悠然之后,悄悄去了君伯茶馆,他打算接手悠然名下的所有田产、房产。
周元成、周叔对詹清辉的这一打算并没感到意外。
詹清辉在他们眼中,早就与他们东家是一家的,把东家的这些财产转手给他,他们很放心。
“詹公子,这给的价格,也太高了。”饶是已经有心里准备的周叔,仍觉得詹清辉给的价格太高。
比原先自己的期许值高了两倍。
望着那一沓银票,周叔没敢接。
“拿着。不仅这些钱,还有这些田,这些房产,将来都是她的。现在放在我手中,只是比较安全而已。”詹清辉说的很认真,很霸道。
周叔接了银票,剩下的几人,也不推托。
“这些钱,你们打算如何转给你们东家?”詹清辉问道。
实际上是在打听悠然此时正在何处。
周叔禀道:“东家临走之前有交代,让我们成交之后把银票全放到天下钱庄。”
詹清辉突然淡淡一笑。
“很好。天下钱庄乃大商第一钱庄,运营规则严密,信誉极好,百年风风雨雨,屹立不倒。关键是,它在各州、各县都有分号,取钱也方便。”
虽然没有打听到悠然的去向,但是对其细密的安排,还是略感安慰。
从君伯茶馆出来,詹清辉心情沉重。
朱明安慰道:“爷,您别担心,邱淑人一向冰雪聪明,不会有事的。况且,经过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