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铁匠对太皇太后实在是太感激了,冲着那些赏赐跪地叩头不止,武嬷嬷赶紧把他搀了起来,“老太爷,您切莫如此,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知道,是夫人受了委屈,太皇太后让您放心,这种委屈,今后再不会有。”
邱铁匠感激涕零。
命人给武嬷嬷等人极丰厚的打赏,又与悠然一起亲自把她们送上马车,直到马车消失不见,一家子这才重新进去。
刚到院里,邱铁匠就拉悠然进屋,当然,也没忘了詹清辉。
二人正好有事要问邱铁匠呢,所以,赶紧随邱铁匠进了前厅。
“花儿,在汤泉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爹,我有事要问您,您先听我说。”
邱铁匠一愣,是点头。
悠然看了詹清辉一眼,犹豫须臾,小心翼翼问道:“爹,我是您亲生的吗?”
呃。詹清辉扶额,可不可以委婉一些。
邱铁匠愣了,随即猛的跳起,炸毛,“你当然是我亲生的!花儿,是哪个嚼舌根子的在你面前瞎说呢?嗯?”不由得望向詹清辉。
詹清辉连忙摇头、摆手,表示自己的清白。
悠然则长长的松了口气,对詹清辉笑道:“看吧,果然是巧合,我就说嘛,哪里会有那么狗血的事儿!再说,即便有狗血之事,怎么就这么巧发生在我身上。”
听悠然这么说,邱铁匠更急了,“花儿,你说,到底是谁怀疑你?我告诉你,花儿,你可不能听他们教唆!”
破天荒的,邱铁匠有了极丰富的想象力,“是不是赵氏那贱.人?你是不是见到她了?”
赵氏?悠然想了好大一会儿,才弄明白赵氏是谁!
那个曾经问邱阿泰要了两千两银子。而后与邱阿泰断绝母子关系的女人,如果邱铁匠今天不提,她真的忘记赵氏是何许人了。
为何要提她?
其实,邱铁匠这样想也不是没道理。知道他们家底细的。基本就那些。周叔等人是闺女最忠实的伙计,绝对不可能嚼舌根子,再说,他们人在江州底下的一个小镇,何来嚼舌根子一说?而闺女的死敌。高家那一家子,除了高武,都死绝了,更不可能。剩下,也只有这两年毫无下落的赵氏了,莫非她拿着银子与邱海棠一起到了京城?邱铁匠猜测着。
“这哪儿跟哪儿呀爹,你不提她,我都忘了她是谁了!”
不是赵氏?那好好的闺女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
邱铁匠的反应太异常,悠然没察觉出,詹清辉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老爹。然儿真是您与岳母大人的孩子?老爹别气,这个,真的很重要。”
“当然是!”邱铁匠瞪眼,咋地啦这是,第一次觉得詹清辉不顺眼。
审视。
“爹,您别凶!”悠然拉住要发火的邱铁匠,把他按到椅子上,开始讲起汤泉宫的故事。
讲到自己后背有三颗黑痣让隆圣大惊时,邱铁匠却很自然点头,“是啊。你打小儿背上就有黑痣,还是个小婴孩儿的时候就有,不过,那时候浅浅的。这咋啦?那疯子见几颗痣就傻了疯了?”
“老爹。隆圣公主背上也有三颗黑痣。另外,太后背上也有。”詹清辉一句一顿道。
这回,轮到邱铁匠傻眼儿了。
足足有五六分钟,邱铁匠都没说话。
詹清辉赶紧把事件从头到尾分析一遍,危害,危险。各种猜测下的结果,全分析一遍。
到最后问道:“老爹,我再问您一遍,阿然,是您和岳母大人亲生的吗?”
意识到事态严重的邱铁匠沉默了。
他的沉默让悠然极为不安。
抱着邱铁匠的胳膊,悠然喑哑道:“爹,您说实话吧。无论怎样,您都是我爹,一辈子的爹。”
“老爹,您快说,这样我也好布置下去,此刻,不知道有几队人马正虎视眈眈这里呢。”
再抬头时,邱铁匠已经是泪流满面,嘴角动了好几次,始终没发出声来。
望着二人期待的目光,许久,才泣道:“花儿,你是爹,捡的……”
真的是这样,悠然一屁股坐到地上。
“爹,那你刚才为何不说?”
“爹以为有人诈你,所以才没说真话。”
“然儿,地上凉,快起来。”詹清辉拉起了悠然,“无论怎样,老爹都是老爹,不是么?”
悠然点头,再次环住邱铁匠的胳膊,“爹,无论怎样,您永远是花儿的爹,一辈子都不会变。”
邱铁匠泣不成声。
悠然摇晃着他的胳膊道:“爹,您快讲一讲,当年之事,我和清辉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詹清辉点头,“老爹,您先别伤心,听我说,若然儿是您捡的,这其中的头绪可大了,然儿有可能是太后的女儿,好好的,您怎么能捡到?如何捡的?当时,然儿多大?可有留下当年的一些用物?”
提起当年事,也是够伤心的,邱铁匠许久才平复情绪。
“当年,你娘辛苦怀胎十月,生的时候因为难产,孩子生下之后没两天就死了。当时,你娘一直昏睡,我怕她醒来找孩子,便趁着夜半时,抱着那孩子,悄悄去了后山,想找个好地儿,把孩子埋了。”
悠然攥紧了拳头,满眼泪水,不敢想当年的情形,一位父亲,抱着没气儿的孩子去掩埋,然后还要思量如何对妻子交代,当时,心中一定痛苦万分。
“也许天公不忍,我刚要离开后山,却忽然听见婴儿啼哭声,那声音若隐若现。有那么一瞬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