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淼没有开口制止丹心的叫骂,虞泰想要开口奈何他不能动,勉强能说话,但声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压得过丹心。连管家都听着这骂声,变了脸色。
虞淼却忽而转身对外头道:“来人,擒下这婢女。”
丹心被外头冲进来的人架住了胳膊。堵上了嘴,她嘴里呜呜叫着,虽然不能在痛快叫骂,脚却也是不安生,左右踢着架住她的随从,只是她的拳脚,对那两个大男人来说,恍如挠痒一般,他们连制止都不曾,更不曾躲避,就那么安然受着。
“放了我的婢女,她什么都不知道。”床上的沈昕娘蹙眉,冷冷说道。
“哥哥以为如何?”虞淼忽而问道。
沈昕娘闻言。垂下眼眸,似是明白了什么,心中飞快做着计较。
坐在轮椅上的虞泰,却是迟疑片刻才缓缓问道:“她的弱点,就是她这婢女?”
“她的婢女跟着她,出生入死,忠心耿耿不曾背叛,为了她。更是随时都能豁出性命去。对一个失去了众多亲朋,经历过灭门之灾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忠贞不渝的情谊更珍贵的了。”虞淼的目光落在沈昕娘身上,缓缓说道,“不知道哥哥。能不能明白?”
虞泰愣了片刻。变了口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明不明白?提什么……灭门之灾?我……我当年那么做……难道不是为了先皇?不是为了虞家?是为了我自己吗?难道……你就不是虞家人么?”
虞淼微微垂着头,没有接话。
“我领兵同先帝……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还在家里玩儿泥巴呢!”虞泰越说越生气。
虞淼却连连点头道:“哥哥说的不错,所以,淼此生最佩服,最敬仰的就是哥哥。淼小的时候是看着哥哥的荣耀,听着哥哥的传说长大的。哥哥在淼心中,恍如不可冒犯的神祗一般存在。哥哥是我心中战神一般的人物。”
虞淼说着轻笑起来,垂下的眼眸之中藏着旁人看不到的痛惜,遗憾。
那个战神一般不可侵犯,不可冒犯的人物,已经变了,已经面目全非,再也不是曾经的样子了。
“你知道就好……”虞泰哼道。
“哥哥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想来定然会明白她们主仆之间这种根深蒂固的情谊,所以,”虞淼又看了丹心一眼,“与其折磨一个不怕死的小娘子,倒不如折磨她的婢女,倒更容易让她妥协。”
感觉到丹心不再挣扎踢打,口中也不再呜呜乱叫,架着她的随从放开了手。
先前还暴躁不已的丹心,此时却是安安静静的站着,定定的看着虞淼,眼眸之中含着氤氲的水汽,神情十分复杂,却没有继续叫骂。
“是将她带到刑房,还是就在这里?”虞淼问道。
虞泰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扭曲的笑容来,“就在这儿,让她亲眼看着,看着自己的婢女,如何因为她的不说,而遭受折磨!”
沈昕娘缓缓摇头,“与她无关的,为何要伤害无辜之人呢?你如今这一切不过是自作自受,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们之间了断就好,何必牵涉旁人……”
沈昕娘垂着头,一面摇头,一面有气无力的说道。好似眼睁睁的看着丹心受折磨,让她无比痛心疾首,更是不堪忍受。情绪远没有她自己受刑之时,那么冷静淡然。
“便是连累无辜之人,沈娘子依旧什么都不肯说么?”立在虞泰轮椅后头的管家开口说道,“沈娘子何必揪着过去的事情不肯放?是仇是怨的也已经这么久了,沈娘子的身份,也今非昔比,还有什么放不下?”
沈昕娘垂着头,痛心疾首,手按在心口处,一言不发。
虞淼的手下人已经拿来了刑具,昨日她体验过的夹棍,鞭子,以及她没有体验过的甚至见都没见过的各种不知用途的刑具,单是看起来,都叫人心头生寒。
丹心在一旁,单薄的肩膀微微有些颤抖,但神色却十分的平静,甚至隐藏些许庆幸。
她的眼神更是有意无意的看向虞淼,这人真是让人看不清……不过只要他没有说出娘子怀有身孕之事就好,若是叫虞泰这般心狠手辣,没有底线的人知道了,娘子还不知要受到何种折磨。
虞泰见丹心淡然,忽而面孔扭曲的笑了起来,“这些刑具不好……”
虞淼手下之人微微一愣,抬眼看向虞淼。
虞淼转过身,缓缓说道,“哥哥,这里能找到的刑具,也唯有这些了。”
虞泰却是缓缓闭了闭眼睛,僵硬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不止这些……这里,有远比这些刑具更好的刑法……”
沈昕娘闻言,猛然间抬起头来,目光有些不可置信,更有些惊恐的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虞泰。
“沈娘子也想到了……是么?”虞泰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偏执的喜悦,面孔扭曲的说道,“看来这方法不错,ròu_tǐ上的疼痛,如何比得上心里的疼?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才是虽难以忍受的吧?”
沈昕娘面色变得愈发苍白,连唇上都退去了血色。
“沈娘子不要怪我……这领悟,乃是沈娘子教会我的……”虞泰冷哼了一声,僵直的眼眸之中,是无穷无尽的恨意。
“哥哥说什么?”虞淼黑着脸,打断了虞泰的话。
“这里不缺男人……去寻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来……这小丫头不是嚣张的很么?看起来也嫩得很……”虞泰嘴角露出狰狞笑意。
吓得丹心腿一软,若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