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陆徵羽听后,床边的茶杯重重磕在了木桌上,吓得边上伺候的阿东都能看到他好不掩饰的怒火。
“还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陆徵羽捏着纸条,上面每个字都透露出了栽赃陷害的意思,秦少武啊,秦少武。你可真有一手!
阿东摇了摇头,这东西是从宋辰那边的人传过来的,他们朝廷里没有人,江南那边又离得远,根本鞭长莫及。
迟钝的阿东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前这个才是真的七皇子,所谓朝廷里没人自然也是不可能的。只是陆徵羽暂时还没有打算暴露自己,如今他这个梵音阁阁主的身份比七皇子好用得多。
想到这几天宋辰嘴里透出的消息,陆徵羽思绪万千,朝廷已经对幽州和襄州出手了,宫里的那位对这个假皇子的试探从来没有停,如今秦少武想借着自己上位。也不怕风大闪了自己的牙。
“阿东,让小西过来一趟!”
“是!”
阿东垂头听命向外传递消息,他们兄弟四人除了老幺去了江南,剩下的三个人都在少主身边,如今他自己不方面出去,手里的事情只能交给两个师弟。
说起东南西北四兄弟,其实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同在一个师傅手底下受教,彼此之间倒了些亲密,跟了陆徵羽后基本也没有分开过,所以感情日益激增。宏宏帅技。
小北功夫好,阿东做事踏实,至于小西么,这家伙跟小孩子一样的脾气冲动,暴躁。身边若不是有个南师兄照顾着,不知道会闯出多少祸事來。
听到下人传令说是少主要见他,小西立马放心手里的活计去了院子,远远的就看到里面的阿东在记录些什么东西,他一边写,一边聆听,时不时把写好的东西摆到陆徵羽面前。
“少主,小西来了!”阿东瞥到门外的人影提醒了一声,陆徵羽的目光从宣纸上移开,对着门外的人问道,“西绝,可打得过阿东么?”
突兀兀的来这么一句,不仅西绝愣住了,就连阿东也傻了眼,“少主?”
“放心,我没有让你们师兄弟自相残杀的意思。这次要派他一个人去江陵,不知道这家伙武功可有长进。”
言外之意还是有些担心西绝不能胜任啊!
门外的西绝看了一会自己的师兄,虽然想到打不过他瘪了瘪嘴,随即又明白了过来,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少主,您要派我出去?”
他可是从来没有单独出过任务,这一次居然能够独挑大梁,不兴奋是假的。不过何况他又开始担忧起来,少主派自己出任务万一他完不成误了事怎么办?一时间想笑又想哭。
看到西绝脸上变幻不停的神情,陆徵羽眼也不抬,淡淡道:“不是什么难的人物,顶多会挨点打。”
西绝傻眼了,什么?挨打!!这不能够啊。
“少主,到底什么事情啊?”看到西绝瞪大双眼的傻样子,阿东觉得自己特别机智。一时间生出点碾压了对手的优越感,进而心情大好的代替西绝问出了他的心里话。
“劫道,专劫江陵的官银。有多大,闹多大。”陆徵羽轻轻敲着桌上一个小纸条,练兵的银子也敢贪,这不是送上门来的机会么,秦少武,来而不往非礼也~
抢劫啊!太好了。
西绝别的不会,这偷袭人的点子可是装了一肚子,要打劫个官银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只是他去哪里找人手帮忙啊?梵音阁是不可能了。
知道少主不会送人帮他,西绝领命下去,开始思忖起法子来。看到他离开。阿东不解的问着陆徵羽,“少主,为什么要抢官银,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陆徵羽没有说话,把纸条上的消息递给了他,这是留在宫中的人秘密传来的消息,也是他之前和宋辰商量出来的对策。与其把这笔银子留给那几个贪婪的老鬼,不如收入自己的囊中,还可以反击秦少武。
“这件事情之后,秦少武算是废了。一个靠武将起家的皇子,若是没有了兵权支持,他还有什么价值?”带着鄙夷和嘲讽,陆徵羽半眯着眼说出这话。
不知道是不是话说得太多,他扯动了脸上的肌肉,有些化脓的水泡痒得厉害,让人恨不得疯狂的挠几下。
“少主,你的疹子好像越来越坏了,真不知道这神医什么时候才会找到!”阿东担忧的看着他,手里已经取了药膏出来。
陆徵羽摇摇头,这种药压根不管用,涂了也是浪费。他用帕子沾了清水轻轻打湿了脸颊,坚定而执着的看着窗外,挺拔的身子像一棵迎寒而立的松柏。
“会找到的,一定。”
忽而,陆徵羽想起了一事,“阿东,沐景茗最近是不是没有过来了?”
“嗯,好像三四天了吧,沐少爷一向都会过来探望少主病情的。”
“快,让人去看看他。”不是陆徵羽着急,而是沐景茗这小子来他院子太频繁,很可能就染上了天花。
陆徵羽没有猜错,沐景茗已经染上了天花,不过不是从他这里感染的,而是桑府。
桑府老爷子送走后,桑暮烟便开始闭门谢客,府中烧了许多药水,下人们每天都会喝药预防,就连桑沐阳也难逃厄运,每天被自己姐姐拎着个药罐子逼着喂苦药。
不知道是不是桑暮烟一个人操心太多年,在所有人都没有倒下的时候,她发热了。据后来大夫诊断,是感染上了天花,至于是怎么感染上的,尚且不知,只是大小姐用过的碗筷不能留着,穿过的衣服也要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