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谁,去猜测他的心思,大概也是一种幸福吧。”我说道:“没必要总说的那么明白,那就没趣味了。”
“你跟她长得很像,却一点也不一样。”魏浅承的声音透出了点兴趣来:“很有意思,既像是菖蒲,又不是菖蒲。”
“菖蒲她,究竟是什么人?”我忍不住回过头,望着魏浅承:“她没有进我们杨家的族谱,更没有进入祖坟,尸体就停在了养尸地,而且……”
“你想知道她?”魏浅承走过来,跟我并肩的站在了茂盛的菖蒲花丛里面,说道:“她……应该是最好的一个养鬼师了,不过很可惜,她要走的路,分岔口太多,迷了路,再想回头,就已经来不及了。”
“我知道,你之所以被称为魏长生,是因为你在离开了潭深镇的时候,带走了长生。”我接着说道:“所以,菖蒲以长生行者的身份来接近你,想要得到长生,你因为喜欢她,就把长生给她了,是不是?可是没想到,她又把长生,交给了来历不明的程恪……”
“那些流年往事,久远的要发了霉了。”魏浅承挥了挥那只玉一样的手:“我们这些老人家也不想回忆,怎么偏偏你有兴趣?”
“人人拿着我来当菖蒲,我当然有兴趣了。”我望着那满谷的菖蒲花,说道:“可惜,我没有菖蒲的那种福气就是了。”
“相信我,”魏浅承说道:“你完全不用去了解她,你的福气,比她好的多,她……她有她的难处。”
我侧头望着魏浅承,他那精致绝美的一张脸上, 居然不由自主的,带了点怜惜。
对菖蒲的怜惜。
“好,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我望着那些馥郁的菖蒲花:“你是不是,有一个心愿,就是在这个地方,跟菖蒲高高兴兴的住在了一起?将我带过来,就是为了填补上了这个梦想吧?”
“你说的对。”魏浅承说道:“这里任何的一切,都是她喜欢的,其他的,我全能为她做好,唯独只差一个她。”
像是有配套的茶具,偏偏少了茶壶,只好天南海北的去找到了其他的替补上----没有别的要求,相似就行。
我抿了抿嘴,一低头,倒是发现自己的长生香囊不见了,想也知道,是魏浅承摘下去的,随口说道:“你杀了那么多养鬼师,抢夺长生香囊,究竟为了什么?”
“那些养鬼师,不是我杀的。”魏浅承淡淡的回答道:“我要长生香囊干什么。”
“不是你,还能是谁?”我被这个几乎是盖棺定论的嫌疑人的否认弄的有点吃惊。
“天知道。”魏浅承说道:“如果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抵赖?”
奇怪……这话说的倒是对,以魏浅承的能力和名声,根本没有不承认的必要。
那么,杀了那些养鬼师的,难道真的另有其人?
魏长生好整以暇的望着我:“我也很想知道,做这件事情的,究竟是谁,要是没人承认,这个黑锅,估计就要给我担了。”
阿九杀了养鬼师,我一直以为,阿九是听令而行,但是现在,阿九已经背叛了碧落门,难道,真的跟二姥爷说的一样,阿九的背后,有一个大有来头的势力在支撑她的所作所为……
“你好像不怕我?”魏浅承望着我,带着点出乎意料:“你应该听说过,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大名鼎鼎的碧落门门主魏长生,谁不知道。”我答道:“现在不怕,只不过是因为我实在也没什么好怕的,我身边现在唯一重视的,只有程恪, 只要他没事,我什么也不怕。”
“哦,你陷进去了……”魏浅承的声音响起来:“可是,你知道,你这么对他,是因为你心里只有他一个,可是他心里最重要的,大概永远也不会是你。”
我的心,像是被猛然扎进去了一根刺。
但是随即我又释然了:“那又怎么样,我跟你一样,喜欢他,是我的事,他喜不喜欢我,不是我能掌控的,我也就没必要去掌控。”
魏浅承没有说话,半晌才答道:“为什么……这一点,你居然跟我一样?”
“嗯?”我回过头望着他,只觉得他的丹凤眼像是含着甚么落寞一样。
“单方面的喜欢,只能是喜欢。”魏浅承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展颜一笑,堪称惊艳:“两个人两情相悦,才能称得上是一个真正的爱,是不是?”
“你也知道什么是个爱?”我一不留神,就有点说漏嘴的感觉:“我以为,你只懂占有。”
“为什么要占有,不就是因为喜欢吗?”魏浅承眯着眼睛,溪水的反光跳跃在他的眼睛里面:“如果我能拥有,为什么还要去占有呢?”
莫名其妙,这话说的有点让人心疼。不……不对,他那种人,还轮不到我来心疼。
“我什么都没有,所以只好抢。”魏浅承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不……你就是那种什么都有的人,不会懂。”
这话我也从阿九的口中听到过,他们俩,大概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对。
“我是不太懂……”我站起来,抬头望着比我高一头的魏浅承:“可是我知道,不是我的,抢来也没意思。”
魏浅承一双眼睛扫过来:“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这种眼神。”
我转过头,心里想着,这里应该有什么封印吧?程恪,一定进不来,看来只能自己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