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身体这么一扭,本来就是十分脆弱的皮肤,现在更是大面积大面积的擦伤了,加上刚才身上溅满了赤血咒,一个曼妙的身体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简直惨不忍睹!
我抿了抿嘴,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可怜?”那个女人一听我这话,一下子怔住了,忽然仰着头就大笑了起来:“我可怜?哈哈哈哈……是啊,我是可怜,可是你比我更可怜!你以为,你得到了你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可是我告诉你,你最珍贵的那些个东西,原本就是别人的,总有一天,真正的主人会把这一切全收回去,让你一无所有!
你知道什么是最可怜的吗?最可怜的不是从来没得到过,而是得到之后,全都失去了!”
我一怔,拧起眉头来:“你胡说什么呢?”
“不管是长生,还是你心爱的程恪,完完全全,都不是你的!”那个女人咬着牙,像是一头猛兽一样:“你等着,你只管等着吧,很快,你就要知道了,甚么是真正的万劫不复,甚么是真正的坠入地狱!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总有一天……”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就猛地颤动了一下,失去一切……原来的主人?
程恪拧起眉头来,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最好只说一些该说的话,不然,恐怕你要后悔。”
那个女人一听,单薄的身子一僵,停下了那狂笑,一双眼睛哀戚的望着程恪那张俊脸,喃喃的说道:“难道,对于以前的事情,你全都忘记了吗?你记不记得,你给谁,戴上了新娘的凤冠? ”
听到了“凤冠”二字,程恪的桃花大眼,一霎时就沉了一下子。
而一段记忆,就闪回着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外面鞭炮声齐鸣,铺着锦绣垫子的红木椅子上,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正安安静静的对着一面精致的镜子,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正在那个女人的身后,给那个女人戴上了黄金打造出来,精致无比的凤冠。
镜子里映出了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的面容来,我的心里刺了一下,一个是菖蒲,一个是程恪。
两个人在一起,真真正正的,是一个相得益彰,简直好看的刺眼睛!
而那个镜子的纹路和款式,我记得很清楚,正是长生村镇里面,吸收了长生力量的那一把。
“好看吗”镜中那一张美丽的容颜笑靥如花,声音也甜美如天籁。
“好看。”程恪的那个声音,透着只在对着我的时候才出现的那种柔:“你戴什么都好看。”讨刚木血。
镜中的笑颜更美丽了,让程恪看的发了怔,他的桃花大眼不再是往日的寒冰,而是融化了的春水----温暖又透亮,简直,不再像是程恪了。
“我希望,”菖蒲转过身来,眼睛里就透的出来情意绵绵:“站在我身边的永远是你。”
程恪点了头,伸出修长的胳膊,极尽温柔的环住了菖蒲:“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永远都会保护你的,不管是一百年,两百年……”
一百年,两百年, 永远……
我心头一阵难受,像是一团子蜘蛛网拢在了我的心上,让人不厌其烦,却撕扯不断。
“啪啪啪……”忽然这个时候,一阵清脆的拍巴掌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被从那个记忆之中拉扯了回来,一抬头,只见阿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娇俏的站在了我们面前,跟幻境之中一样的笑靥如花:“好久没看见了这样的好戏,真是狗咬狗,一嘴毛,有趣有趣。”
那个毁容的女人盯着阿九:“好……好得很……”
阿九仔仔细细的望着那个满脸都是疤痕的面孔,忍不住捧住了自己的肚子,笑的是一个乐不可支,连眼泪都出来了:“你上当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上当?”我一愣,望着阿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