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来,望着这个大厅,果然,所有的养鬼师,全不见了,衣香鬓影的酒会,短短的这么一阵子,居然变成了一片死寂,就算陈设还是华丽,甚至酒的香气也没有完全飘散开,却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坟场似的荒凉感觉。
不过为什么……对方要把那么多的养鬼师给弄走了?既然大多数人已经被程恪给弄伤了,他们留下也不会对我们有帮助吧。何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呢?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龚贝贝心里有点着急了,问道:“怎么破阵法,怎么找那个立阵的人啊?”
“当然只能在这里找了。”刘老太太目光如炬的说道:“立下封门阵的,自己也只能被困在里面,我就不信在这个地方弄一个翻天覆地,也找不出来他!”
说着,牵上了那一群地猴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走在了前面。
程恪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翻转过来,像是在掐指算什么似的,我挺好奇,就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程恪薄唇一勾,说道:“现在对方算是正在试探咱们,看咱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一愣:“他为了害死咱们,拿走长生?”
程恪握住我的手,说道:“不管对方想做什么,我也不会让他得逞,所以,你不用去想就是了……”接着,程恪的声音顿了顿,说道:“冷吗?如果冷……”
他想松开我的手。
“不冷!”我赶紧将他要抽离出去的手重新握紧了:“跑了这么半天,正好有点热,这样正好。”
冷有什么关系,我早就习惯了。
程恪皱起眉头,有点心疼,我假装没看出来。
是啊,夜凉如水,透过玻璃窗,看见外面那一轮静静的月亮,也带着寒意似的。
但是没关系,我愿意。
这个宅子的装修是相当考究的,功能分类也非常的齐全,许多人一辈子,连一天也住不上,可是这个宅子,就这么空着。
走着走着,龚贝贝忽然又过来了,满脸别扭的拉了拉我:“喂。”
我头也没回,想也知道她找我能是个什么事情,张口就答道:“不卖。”
“我没问你这个!”龚贝贝的脸色越来越别扭了:“你过来,我想跟你说句话。”
我不太愿意理她,但是看她那个锲而不舍的样子,因为嫌麻烦,就松开程恪的手过去了,没好气的问道:“干嘛?”
龚贝贝挺不自然的说道:“你想去厕所吗?”
“啊?”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答道:“不想去。”
“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做做好人陪你去。”龚贝贝有点紧张的说道:“怎么样?”
谁都看明白了,她想去厕所,但是不敢。
我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
龚贝贝立刻高兴了起来,忙跟其他人打了招呼:“你们千万不要过来啊!”
就拉着我过去了。
大小姐的事情就是多。这个地方,就连厕所也十分豪华。
厕所的门口还有个室内大喷水池,是用非常漂亮的大理石雕塑出来的阿波罗与达芙妮造型,栩栩如生,十分有艺术感。
是英俊的阿波罗正想从达芙妮身后绕到了女神前面去,而那达芙妮不为所动,身上正逐渐发生变化要变成了月桂树,而她手上的花瓶里面,正“哗哗”的喷溅出了水花来,雾气沼沼,有点冷。
程恪停下了脚步,就在喷泉的另一侧等着我,而程恪这么一停,其他人当然也就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我家程恪还真是个领头羊啊。
我抱着肩膀站在门口,对龚贝贝说道:“你快点啊。”
“知道了知道了。”龚贝贝赶紧进去了,但是她唯恐在里面跟其他的养鬼师一样遇上了什么意外,就一直跟我隔着门说话:“我说,你的那个鬼,长得确实好看,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
那是当然了,就连我也没见过比程恪更好看的男人。
于是我就挺得意的“哼”了一声,表示出自己傲娇高冷的一面。
“你运气真好……”龚贝贝的声音似乎带了点落寞:“你有他,还有朋友,你朋友也挺帅的。”
我知道她说的是罗蔚蓝,就随口说道:“他就喜欢做护花使者,你要是愿意,回头我介绍你们俩正式的认识一下。”
“嗯。”龚贝贝顿了顿,说道:“我……挺羡慕你的。”低乒东号。
“羡慕我?”我怔住了:“你这么个白富美,干嘛要羡慕我?”
“我……”她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什么也没有。”
“你快拉倒吧!”我挺不高兴的说道:“这样说话没意思啊,你引以为傲的你们家那些个产业都是谁的呀?”
“那都是我祖上留下来的,没有一丝一毫是我的!”龚贝贝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急躁:“从小到大,我一直是接受接受,可是从来没给予过,我也想……我也想做成了什么事情,让人们记住我是龚贝贝,而不是什么‘龚家独生女’!”
我眨眨眼睛,这就是她为什么想找到长生的原因?
跟某个选秀节目一样,是为了“证明自己”。
我经常闹不明白这句话,怎么“证明”自己呢?自己就是自己,难道还需要什么证据不成?
可是今天一听龚贝贝这话,我有点明白了。
白富美之烦恼,就是前人栽种的树太庞大了,自己除了乘凉,无法成长。
总要在那些树荫下面啊……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