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我仔细想了想,难道世上能有两个二姥爷不成?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试探试探。
我坐在了二姥爷的身边,二姥爷顺手拔了个鸡腿给我:“吃吃吃,金玉里的东西别的不敢恭维。这个鸡最有味道。”
接过了鸡腿,我就问道:“二姥爷,您经常来金玉里?对这里熟悉吗?”
二姥爷一边吃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熟悉啊,怎么不熟悉,几十年前,我正在玉宁这里查探长生的事情,就经常来这里闲晃,当时马聋子还没来呢,对吧马聋子?”
马大夫不爱听这个绰号,玳瑁眼镜后面的眼睛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白眼。
刘老太太叫这个绰号的时候,倒是没觉得马大夫怎么样。
“那……您最近一次来金玉里。是什么时候?”我赶紧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二姥爷想了想,说道:“那么久了。谁还记得清楚。”
昨天才从黑市里面买了重梨,这么快就翻脸不认账了,果然,问下去大概也没有用处,二姥爷是想着来个一问三不知。
我看了程恪一眼,程恪一双眼睛扫过来,也没多说什么。
“那您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看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啊?”
二姥爷仔细的望着我,说道:“你希望还有别的什么事情?”
我心头一跳,随即想到,会不会二姥爷,是在试探昨天我有没有看到他?
这个感觉真不舒服。明明是自己的亲人,却弄得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样,让人无比别扭。
“这倒不是……”我旁敲侧击的说道:“我是关心,长生,现在有下落了吗?”
二姥爷低下头只顾着吃鸡,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还是老样子,前一阵子那个大墓的事情破了以后,大概魏长生也是元气大伤,碧落门一直也没有什么动静。”
“总是听说碧落门,我还没见过碧落门的人。”我顺口问道:“他们那些人行事。是不是跟长生行者也差不多?”
“差的多了,长生行者是好好的寻觅,可是他们呢,跟强盗一样,烧杀抢掠,”二姥爷说道:“罗家村的事情你也知道啊,就是他们干的。”
罗家村的事情。可想而知,也许,是魏浅承怕我们从那里找到了什么线索,他倒是并不希望程恪恢复记忆。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动静吧……”我故意说道:“那个酒会的事情, 说不定也是魏长生干的呢!”
说着,留意着二姥爷的表情。
果然,二姥爷一下子像是来了精神,赶紧咽下去了一口鸡肉,说道:“这他妈了个巴子的,不瞒你说,我作为一个有头有脸的长生行者,也收到了那个请柬了,一看跟长生有关,当然也很感兴趣了,可惜等我到了那里, 怎么也没找到地方!还有几个老家伙,都是跟我一样,对了,你是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那一片儿,根本没路啊!”
这话说的倒是滴水不漏,说是不知道这个酒会,显然不现实,说是知道,又怎么可能不去,一句没找到,倒是恰到好处的给打发了。
大概,他也知道那个看门老头设下的百草圈。
马大夫又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杨疯子,你天天自诩是个活地图,怎么刘菊花和魏瞎子全能找到,怎么就你找不到?”
“我的眼睛借给魏瞎子了。[看本书请到以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傲然说道:“要不魏瞎子太可怜了。”
“人家带着个阴阳御鬼之术,有个鬼媳妇,可比你强多了,还用得着你可怜?”马大夫不屑的说道:“你这一辈子瞎忙,能混出什么来?”
“井底之蛙,”二姥爷对“多年不见”的旧友,也是一个毫不客气的毒舌:“你一辈子坐在这,又能坐出什么来?”
马大夫本来就很希望能出门闯荡,但是一直不能成行,心里大概算是个疙瘩,又被二姥爷讥讽,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气了,直接抬屁股往药房里去了。
“怎么啦?”二姥爷挺纳闷的说道:“这么好的鸡也不吃了?难道我说错话啦?我说马聋子……”
说着起身要追,我赶紧拉住了二姥爷,说道:“您可快拉倒吧,得罪了人,等人消气了再去道歉合适。”
“男子汉大丈夫的,一句话也要生气,跟个老娘们儿似的。”二姥爷重新坐下了:“他不吃,咱们爷俩全吃喽!”
我答应了下来,想起了那个商场的事情,就又问道:“二姥爷,您说您整天四处跑,怎么赚钱糊口啊?”
“哎呀,二姥爷还正想着跟你炫耀炫耀。”二姥爷一提起了这个来,倒是挺兴奋的,说道:“昨天,二姥爷还大赚了一笔呢!”
“哦?”我赶紧明知故问:“您接了买卖?”
养鬼师们养鬼,当然也跟农民种地,商人进货一样,是为了生活,一般养鬼师的买卖,就是帮着人相看凶吉,或者对遇上怪事,走背字的人家改运算流年,吃一碗阴阳饭,被人请去驱邪,就是买卖的一种。
“那是,”二姥爷得意洋洋的说道:“你是不知道,有一个商场,那里面闹鬼闹的厉害,老板给的钱可不算少,我去了之前,好几个学艺不精还得非得出来卖弄的养鬼师给折在了里面了,死的那叫一个惨,装裹都没留,跟扒鸡一样,赤身露体的死了,不雅,不雅!”
我赶紧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就因为修建商场的一群傻逼,不知道得罪了谁,修建电梯的时候,正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