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忍不住一个苦笑,被祝贺误会的蜕皮,真喜欢程恪的阿九,还有……
想到了这里,我立刻问道:“上次续命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那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和她身边一个瘦巴巴的排骨男,在我被长生带走了之后,怎么样了?”
“她?”祝贺眨眨眼睛,想了想,说道:“当时一团乱,我光顾着看大姐夫了,倒是没留心,不过……”
祝贺搔了搔头皮:“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她们上哪儿了?”
也不知道菖蒲和宋之远怎么样了,还会不会出来捣乱。
隐隐约约的有点担心,以菖蒲的性格,不好这么善罢甘休吧?长生,现在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再晚,对她来说,就来不及了。
“陆荞。”程恪已经到了院子里面了,清越的声音说道:“走。”
我忙点了点头,龚贝贝塞给了我几件换洗衣服,我才想起来现在还披着那个毛皮斗篷呢,忙道了谢,就上了车。
坐上去,还看见了祝贺和龚贝贝在门口依依不舍的摇手。
我也摇了摇手,耳钉已经发动了车,奔着目的地开了过去。
冬日的景色飞快的在车窗外面流溯了过去,我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程恪一双澄澈的桃花大眼自然看出来了,对着我:“怎么?”
“没事。”把头靠在了程恪单薄的肩膀上:“只是在想,长生非得要毁掉么。”
“事已至此,由不得咱们。”程恪微微抬了头,说道:“也许,这件事情早就该结束了。”
“是倒是,”我扯了扯嘴角:“希望不会是个太坏的结局。”
“你说魏浅承?”程恪微微的挑起了英挺的眉头来。
“没有没有……”
“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我看就算长生没了,他也死不了。”程恪望向了窗外:“他是阳间的狗皮膏药,抠不掉拔不掉。”
“你挺了解他么……”
程恪微微一怔,凉嗖嗖的说道:“完全没有。”
要是没有菖蒲和长生,他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想起来了魏浅承跟程恪钓鱼时候唱的歌,让人忍不住的想笑。
不大一会儿,车已经开过了胭脂河。
胭脂河两岸还有薄薄的,未曾消融的雪,小庙早就已经被那一场火给夷为平地, 我忽然想起来了符纸灰的事情:“你说上次那些个符纸灰,他们是从哪里批发的?”
“太清宫不是有个初阳道长么。”程恪漫不经心的说道:“他好像为了赚钱,什么都干的出来。”
“啊?”
我这就想起来了,耳钉以前不是还跟着初阳道长做买卖么!就忙大声问道:“耳钉,那个初阳道长是不是还卖符纸灰呢?”
“你怎么知道?”耳钉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也想买点?先说好了,就是价格贵点,不过呢,我可以帮你想想法子,谁让咱们是朋友呢!就好比上次,蔚蓝哥想买,我就联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正好罗白从中连线,又拿着符纸灰,跟蜕皮换了长生汁液,才有了上次火烧小庙的事情,还真是让人心有余悸,险险的,我和程恪续命的事情,就砸了。
话说回来……猫古神自从上次被魏浅承给打了之后,就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果真的能再找到了他,我倒是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找到了我,将我给推到了小庙里面去的。
“一夜没睡,你也累了。”程恪抬手将我的头在他怀里按了按,让我靠的更舒服一些:“睡一下。”
“嗯。”我应了一声:“程恪……”
“嗯?”
“等结婚的时候,你要换一身礼服。”我闭上了眼睛:“姥爷给你选的,太难看……”
没看到程恪的表情,估计挺好看的吧?
我们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呢?
叫了所有认识的亲朋好友,找一个中式的婚礼策划,还好,还好,程恪现在,已经不再那么讨厌红色了……
我也喜欢红色呀!
上了高速,车开的平顺,我也就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隐隐约约,却总像是听见了有人在哭。
呜呜咽咽,断断续续,有点让人揪心。
奇怪,是谁在哭呢? 我很想睁眼看看,可是无奈眼皮有千斤重,还是睡着了。
程恪的胸膛还是微凉,可是檀香气息,就是让人安心。
真好……这个怀抱,是我的,只是我的。
后来,是被车子刹车的惯性给弄醒了的。
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的时候了。
冬天天短,太阳挂在西边,是能用眼睛直接看的红色,光线有点暗淡。
这里是……昆仑山?
“醒了?”程恪低头望着我,浓厚的睫毛像是展翅的蝴蝶:“睡的好么?”
“还不错。”从程恪怀里起来揉了揉眼睛问道:“到了?”
“到了!”邓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了一袋子零食,现在正在大嚼牛肉干,一只胖手伸出来:“到了这里,车就开不进去了,咱们上去!”
顺着邓先生火腿肠似的手指头,我看见了一条长长的山路阶梯。
“卧槽,那么长?”耳钉脸都白了,很有点望洋兴叹的意思:“那……那得爬到了什么时候去?”
“这要看你腿脚的速度了,”邓先生倒是毫无惧意,呼哧呼哧的下了车,他这一动,整个车全微微有点发颤。
我也跟着下去了,果然,那个阶梯,堪堪能称得上,是个“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