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毛线也没说,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三姨立刻昂着头说道:“怎么着,做贼心虚啊?我说怎么跟的这么紧,还以为是追求我大外甥女呢,合着是别有用心啊!”
“你……你怎么能……”李明朗显然很少跟别人有过口舌之争,这一争,居然倒是外人怀疑太清宫自己的人,他显然是跟遇见了什么奇葩一样望着三姨,脖子一梗,是个“好男不跟女斗“的样子,硬是没有去理睬三姨。
三姨可没有见好就收,而是越发怀疑了,一闪身乘着风似的到了我身边:”你看见没有,被我这么一猜,嘴都不敢顶,那肯定心里有鬼!”
“这个……”我跟李明朗也认识这么久了,没什么真凭实据,我是绝对不会怀疑他的,不过……
我忽然反应过来了:“李明朗,初阳道长呢?”
“七师哥?”李明朗也觉察出来了,答道:“他没跟上来,也许,他是想留下护着杨老太太吧。”
“我四姑可用不着谁去护着。”三姨哂笑道:“是不是留在了那里,清扫现场呢!”
李明朗有些忍不住了,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太清宫的人,根本没必要清扫什么现场!”
三姨也没觉得自己这个反客为主有什么不对劲儿,还是用一个咄咄逼人的口气说道:“那你倒是说说,那个时候,你们怎么就那么巧,听见我们拆墙呢?就算我不是太清宫的人,从那条路也看出来了,平时肯定荒了吧唧的,没有什么人经过!不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话……”
“我们确实刚巧从那边过去,不过是到一个库房里面去取东西的!”李明朗忍无可忍的说道:“既然经过,既然听见了,谁会对师伯的故居发出来那异响不闻不问?”
“取东西……”我顺口也问道:“不知道是取什么东西,要到那么偏的库房去?”
李明朗微微一怔,神色看上去像是有点受伤,但还是答道:“是七师哥说正清殿的香烛不够了,是少见的珈蓝香,别处都不大合适,只要那边库房里面还存着。”
我不是不信他,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儿。
初阳道长,领着他来的么……
“要出太清宫了!”李明朗忽然说道:“陆荞,你小心点,外面就再也没有天罡气了!”
“没有天罡气就活不了了?”三姨猱身而上,一双穿着及膝靴子的长腿利落的踩在了那外墙上,英气逼人的说道:“到了天涯海角也好,我们潭深镇的东西,就不会让别人给抢走了!”
李明朗英挺的眉头一拧,我也没工夫管他了,只能顺着那个小铁环的力道,也顺着那个外墙攀缘了出去。
结果一出了外墙,又是一股子怪异的力道冲了上来,三姨只顾着跟李明朗冷嘲热讽,根本也没有觉察出来了那个力道,猛地被掀翻了过去,纤细的身体重新跌进了太清宫的院墙内里去!
我一愣,这个力道,跟刚才卷走了那个卷子的邪风,是一模一样的感觉!
怎么,想要将我们这几个尾随者给甩掉了么!
一瞬间,我也觉察出来,那个怪风冲着我就卷了过来,宛如万千双手在把我往院墙里面推!
可是我手上的小铁环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这样,也坚持着将我往外引的力道,两个力道交错,我只觉得那条被小铁环牵引着的手臂快要给折断了一样。
“陆荞!”李明朗也觉出来了,拿出了一道黄符,口中念念有词:“今有清风,问彼凶吉,不疾不徐,为我所御……”
那黄符一下子就从他手上给飞了出去,暂时镇住了那一道风。
身上被人推的感觉消失了,小铁环也像是提了档,瞬时一个加速,拉着我就往前面冲。
李明朗也趁着那个风凝住,敏捷的跟了上来:“陆荞,你手上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算是……家里祖先对我的期待吧……”
我们这么一出来,那个风立刻解了禁, 但是却没有继续吹,而是就地散了。
这么简单,就放弃了?可疑!
不过,也不是怀疑的时候了,因为我看到了那个卷子,飘飘忽忽,奔着胭脂河的方向就落了下去!
手上的小铁环越来越奋勇了,带着我直接冲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面,但是没走了几步,我被一个高墙给阻拦住了……
这里,是个死胡同!
小铁环是想着领着我跟刚才一样,攀墙而过的,但是往前一伸, 不知道碰上了什么, 小铁环居然跟触电一样,被弹回来了。
“诶?”
“有结界!”
李明朗已经气喘吁吁的从我身后给追上来了,将我往后面拉了一下:“别伤到。”
“我没事。”我回头望着他:“又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
“不用。”李明朗眉头一挑,脸又红了:“我……我也只不过是分内之事。”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爱紧张。
我叹了口气,望着这个巷子口,再回过头去,只见我们来时的路,也被封住了。
好端端的巷子,倒是成了火柴盒一样,四面没出路。
显然,成了瓮中捉鳖----我们就是鳖。
“我这一阵子运气一直不太好。”我望着李明朗,有点抱歉:“又把你给连累了,也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没有,”李明朗望着我,有点歉疚的说道:“我是想着帮你,可惜,终究没帮上过几次。”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