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程恪侧头望着我。
“我的意思是说,跟我有关的决定,我想自己做。”坦然的望向了程恪,看见了程恪眼睛里面的我,笑的好像很高兴,眼睛都眯起来了。
“我知道。”程恪握住了我的手更紧了一些:“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
“既然过去了,就不用提起啦!再说,你对我什么样,我心里清楚的很,有些事情,我许你搁在了心里,”我将头靠在了程恪的肩膀上:“谁还没点秘密么……”
比如我,我会把高中暗恋班长的事情告诉你?我那会儿每天早起,第一个到教室,就是为了偷偷的在班长的桌洞里面塞一瓶他喜欢喝的可乐。
还不想让他知道,只在他后面坐着,看着他就好。
“你放心吧。”程恪自然没想到我心里是个什么念头,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已经死过了一次,这一次,我不会让自己留下了任何的遗憾。”
接着,他坦率的说道:“菖蒲消失的时候,我确实难过,但是……早该过去的事情,过去也好。她跟我一样,本来也不该是留在世上的人了。”
“菖蒲的事情,我也觉得挺遗憾的,可是她将一个人分成了两个,本来就有点极端。”我说道:“ 人都该有个七情六欲,爱恨贪嗔,那种残缺不全,我看着也是一种折磨,当然,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她……”
我本来想说:“她也是为了你”想了想,又忍住了。
做人,应该少说废话。
想了想,就接着说道:“怎么着,也算是个红颜知己。”
“比起红颜知已,倒更像是个伤疤,”程恪淡淡的笑了:“提醒着我,疼过。”
我心头微微的一颤,是啊,疼过。
“有句话,叫‘相见不如怀念’,也就是这个意思了。”程恪继续说道:“伤疤的意义,不就是提醒自己,以此为戒?”
“看来,我还是个挺幸运的人……”我勉强扯了扯嘴角:“我身上,一个伤疤也没有,没吃过亏,没上过当,没有那种经验……”
看来真是,不懂那个疼。
“所以,我更要保护你啊,”程恪接着说道:“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你有什么戒备,有什么经验,有什么疼。”
他顿了顿,摸摸我的头发:“让我惯着你,护着你,就好。”
“好。”
一路相携着到了家,天色都快亮了,祝贺吱吱喳喳的诉了独自看门的委屈,我敷衍了敷衍,程恪铺好床,我习惯性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低了头,凉凉的唇碰在了我的额头上:“好好睡。”
我闭上眼睛,闻着熟悉的檀香气息:“这件事情之后,咱们就能结婚了吧?”
程恪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好。”
这一次,要在定灵穴跟那些个龚家人会面,不就是要把长生丢进了定灵穴之中, 让长生永远也见不到天日么,事情办完了,整个世界都能够安宁下来了。
该断的念头,就是得断。
程恪的身体凉凉的,但是熟悉又安稳。
终于能睡下来了……
这一觉,好踏实。
在梦里,没有了上次看见的那种惊涛骇浪,反倒是觉得风平浪静,看见了荷花,和一轮很红很红的太阳。
可是自己在梦里居然不知道方向,完全不知道那究竟是一个朝阳,还是一个落日。
不论如何,那是一种重新开始的感觉。
不管以后等待着我的,是白天,还是黑夜。
“啪啪啪……”门口响起来了敲门的声音:“陆荞,陆荞!你醒了没有?”
龚贝贝?我揉揉眼睛坐起来开了门:“怎么啦?”
“我家里人,来信儿了!”龚贝贝手上捧着一个传声纸鹤:“说……说定了时间了。”
“定了时间了?”我的困意一下子一扫而光,忙问道:“什么事情?”
“就在今天入了夜,”龚贝贝挺紧张的望着我,说道:“程恪呢?”
“啊?”她这么一说, 我才反应了过来了,对了,陪着我入睡的程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