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不错,我都要觉得自己和青梅有些什么了。”
望着男人眼疾手快地从她的口袋里掏出袖珍照相机,还没来的及关闭,还是开着的,上面显示的最新的一张照片就是刚才何青梅攥住高世昌胳膊的那一张。
卢洛洛脸上的怒意迅速被心虚所取代:“你还我相机!”
伸手要夺,被高世昌一个闪身避过,男人高高地举着相机,一张张翻看着,直到翻到卢洛洛照的慕以竹的照片上,慕以竹果然是谋杀相机底片的男性公敌,里面有二十几张都是他的各种正面侧面背面照片,当然,没有某位白姓美人的出没,他脸上露出一点笑意,稍纵即逝:“不经允许偷拍,我可以告你的。”
“你胡说什么,我,我只是看你们长得不错,我拍照留念不可以呀。”
“嗯,拍照留念。”
高世昌重复了一句这四个字,傻子才信,明显他不是傻子,他的手作势向着卢洛洛胸前探去,在对方尖叫流氓之前,慢条斯理地将手收了回来,当然,他手上其实什么都没有:“放心,记者铭牌被你收起来了,我只是帮你掸了掸灰。”
“你,你怎么知道?”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知道的太多,小心倒霉。”
高世昌故意阴测测的笑,吓得卢洛洛往后一退:“你,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男人利落地从相机中抽出内存卡,然后,手一抛,卢洛洛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自己的宝贝相机。
“密码六个八,照片,我要了!”
又扔给卢洛洛一张银行卡,在对方跳脚反对之前,高世昌快步向着门口走去,身后传来哒哒高跟鞋子的声音,他转头,笑道:“最后强调一遍,记者小姐,技术真的不错!”
高世昌的笑容帅气好看,可是,那眼神中明显的锐利,让卢洛洛心里觉得发冷,望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银行卡,还有已经还回来了的宝贝相机,决定还是自己安全为重,她还很年轻,而且,相机里的照片,说实话还真没什么大的爆点:“里面的钱要是不够的话,我和你没完”
嘟囔着,卢洛洛决定这回真的回报社去,都被人发现了,万一等会儿再遭到驱逐怎么办,呆在这里也没意思。
何青梅没有见到慕以竹,想着对方也许是又出去谈生意或者视察去了,她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用马上面对他,何青梅在短短两天内来公司闹了两回,虽然一回是在外面,一回是在会议室,可是,她还是下意识地避开人走,这两天做的事情,现在想想,真的有些太幼稚了。
何青梅没有想到,为了避开总裁办公那一层而特地走楼梯,听到了两个女职员八卦,最重要的是,她们说总裁好像是生病了,丁特助跟着去照顾。
慕以竹怎么可能生病了?昨天还有今天早不都是好好的吗?
这样想着,安慰着自己,可是,何青梅的动作,却是当场便翻出手机打慕以竹的号码,电话响了很多声,一直到她快要被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象给逼的疯掉之前,那边的电话终于被接起。
“以竹?”
何青梅小心翼翼地开口。
对面只有粗重的呼吸的声音。
何青梅踟蹰了一会儿:“我听说你生病了,怎么回事?要不要紧,你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你,好不好?”
“好。”
男人的嗓音沙哑无比,像是被粗糙的砂纸磨过一般,何青梅突然便觉得心里酸酸的,方才的踟蹰全部被担心所取代:“你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生病,是不是我”
“不是!”
那边迅速地回了这两个字:“我没事,你过来清源小区吧。”
电话被挂断,女人怔了怔,然后,拔腿便向着外面跑去。
何青梅不知道,男人手中的手机,在说完最后那句话之后,无力地掉落在床上,而男人,也软在了床上,他的面色苍白没有血色,可是,他的眼睛,偏偏很亮很亮,亮的慑人心魄。
“我以为你会坚持地久一点的,毕竟,她可是害你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周迟冷笑着将手机扔到一边,然后粗鲁地拉过男人无力地耷拉在床边的右手,绷上管子,狠狠一勒,然后啪啪两下,拍出血管后,快狠准地将针尖扎入了男人的血管中。
慕以竹望着针管中的液体被迅速地推入血管之中,唇掀起,似乎是笑,眼中却是冷意:“作为私人医生,你管的太多了!”
“操,我管的太多?你以为我喜欢管太多?你一头栽在何青梅那棵歪脖子树上便罢了,上大学那会儿可以说你不长眼睛,到了现在,为了报恩和她绑在一起,把自己弄得成天和个死人一样死气沉沉的,你以为我看了高兴!”
砰的一声,拔出的针管被周迟狠狠地扔在了托盘中,他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脸上神色淡淡的慕以竹:“作为大学同学,我建议你另寻幸福,作为你的私人医生,我建议你,最好别和何青梅再纠缠下去。”
“我刚刚做梦了”
慕以竹没有因为周迟的暴躁而有一点的变化,他冷漠沉稳地仿佛是一尊没有感情的塑像,可是,这个没有感情的塑像,此时此刻,却用一种迷蒙的眼神,说自己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