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君咬住下唇,缓缓道:“嗯,其实你不必大费周章,我们之间的问题并非一盒鲜花能解决。”
“砰”的声音响起,程梓浩似乎上了汽车,说话的声音才放开了一些。“如果这般花尽心思也不能哄回你,那么请告诉我,需要怎么做?”
男人说话的声音带有鼻音,听起来不像是询问而是调侃。顾惜君微怒,下意识抓紧桌面上的彩色铅笔冷声应对:“改变你那种嚣张的性格,以后不再干涉我的事情。”
“我道歉,是因为没有及时阻止你任性的行为。至于你的人身自由,从成为我的女人那天开始,已经不受你的控制。”程梓浩又恢复了孤傲的口吻,语气强硬地说:“我不喜欢你逆我的意思。”
“混账!”顾惜君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狠狠地挂了电话。她把满桌子的废稿揉成一团,全部丢到垃圾桶里才稍微解气。
***讨反尤才。
赵东成从汽车的后视镜中,看到一张微怒的黑脸,心情再次变得忐忑不安起来。他一大早从京城赶回来,还没好好休息就被程梓浩捉到专柜这边帮忙,心里已经有股不好的预感。
自家老板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自从认识顾惜君以后,他那种孤傲的性格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不但经常一个人坐在后排沉思的时候不经意地流露出笑意,也会有意无意地问起他哄女人的方法。
最糟糕的是,每次当程梓浩与顾惜君吵架以后,赵东成总会成为炮灰。
“赵东成,为什么这次的原材料进货迟了整整三天?”程梓浩合上手中的仓库报表,语气有种火山爆发前夕的沉闷和压抑。
赵东成的心猛地一颤,双手握着方向盘有种欲哭无泪的错觉:“程总,早前我已经通知过你,南非那边出了点意外所以航班延迟了一天,所以……”
躺着也中枪,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不要为自己找借口,有意外发生证明你办事不力。如果这批首饰不能如期交货,你看着办吧。”程梓浩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查看累积了两天的邮件,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严峻地问道:“程国邦安排在启凡的亲信,已经找借口辞退了吗?”
“嗯,辞退了。最近程国邦那边很安静,固定每周回海市一次,没有特别的动向。”赵东成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猛地灌了半杯凉掉的咖啡。苦涩的口感让他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再次抬头望向身后的男人,他小心翼翼地说:“对了,刚才詹少打不通你的电话,最后打到我这里。”
提起詹少,程梓浩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隐约中,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鼠标停顿在关闭的按钮上,神色凝重地问道:“顾小姐被下药的事情,他调查成怎样了?”
“詹少说顾小姐当时坐的那一桌是死角位,跟不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长相。”赵东成在心里默默感叹,自家老板千万不要因为这事儿再次迁怒与他。
狭隘的车厢一下子沉默下来,程梓浩弯曲手指轻敲笔记本电脑的空格键,心里那种隐约的不安却愈发强烈。
“查一下袁楚楚这个女人的来历。”程梓浩的语气低沉,盯着自己的膝盖陷入了沉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