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的处境,韩子禾这会儿已经猜出几分了。
一来,这俩人面生的很,应该不是本军区人。
二来,她已经从何净那里,间接的知道了郑源传递给她的消息,那就是,沈亮和失踪时,还有一个人也不见了,若不能证明此人身份,那么之前对沈亮和变节的认定就站不住脚了。
所以,韩子禾对这俩人起了戒心,谁知道他们为证明沈亮和的问题而做出什么。
很多时候,她虽然习惯了与人为善,但却从不惮以最大恶意揣度和自己立场相悖、或者不确定对方立场的人。
“没关系,韩子禾同志既然习惯了感性描述直观感受,那么按照您的习惯来就好了。”中校很快就调整好情绪,笑道。
对于他话里的深意,韩子禾心知肚明,却不准备进行解读,只是回之一笑。
见她不接招儿,中校和少尉再度相视一眼,苦笑。
好吧,遇上这么个主儿,隐隐有种混不吝气质的主儿,他们也没辙。
“我们继续。”中校微不可见叹口气,问道,“那么,按照您的说法,楚铮同志和沈亮和同志之间的关系还不错?”
“还可以。”
中校点点头,又道:“我们之前和何净同志做过了解。何净同志您认识吧?就是您爱人楚铮同志的搭档,郑源同志爱人。”
“认识,我们关系不错。”
“看来韩子禾同志对所有人的关系评价都是比较含糊,或者中性的。”少尉的话里,有很明显的讥讽之意。
韩子禾看向他,嘴角翘起道:“我不知道您的观点怎样,但是对我而言,不错、挺好就是最正确的关系,这已经是对于相熟的人最好的评价了,过分的亲密,这种没有距离的交往,不是我推崇的,也许您会这样,但是我不会这般不知分寸。”
“韩子禾同志,我想,我们之间不应该在情绪上对立起来。”中校眼看刚正常对话一会儿,竟然又要呛起来,顿时出面笑言。
韩子禾冲他耸肩道:“我们二比一。”
这是他们俩大男人欺负她一个弱女子了?
这话没法儿接。
中校笑着转开话题道:“大家都是同志!”没有谁欺负谁!
韩子禾笑了笑,不语。
见她转开视线,看向她的孩子,中校赶紧瞪了少尉一眼,提醒他不要不知分寸。
少尉低下头。
“韩子禾同志。”中校喊她道,“我们继续?”
“随您。”
不软不硬的一句话,让他不由苦笑。
中校心道,要不怎么说天时地利人和呢,若是在他们地盘儿上,他们能这么憋屈么?
韩子禾这是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若是知道的话,她一定会用长辈微笑来面对他,然后肯定的对他说——会哒!
“我们从何净同志那里得知,你们这几家人时常会有聚会?”
韩子禾轻笑道:“不能说时常吧……哦,当然,若是从孩子那里讲,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学习,几个孩子关系很好,恨不得都粘一起才好,所以他们是见天儿见面的。
至于大人们,您也是军人,我想您心里也有数儿,楚铮他们陪老婆孩子的时间都不多,还能陪着我们聚会?不过是家里的妇孺凑一起热闹热闹,也算是为部队分忧解难了,毕竟家属之间关系好了,凑一起带着,就不会太寂寞,从而也不会太责怪男人工作多了。”
“这和何净同志所言不太相符,不知道……是您说的不一样,还是何净同志有所隐瞒。”少尉话里有点儿幸灾乐祸。
韩子禾看他:“同样这个问题,您若是询问沈亮和政委的夫人,她给您的回答,也不会一样,您知道为什么?”
少尉没理她。
韩子禾也不介意,径自道:“这无关立场,也和真假话没有关系,只是因为她从不参与我们之间的聚会,懂?”
“不懂。”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少尉摇头。
韩子禾耸肩:“这就事关智商和理解能力了,我虽然是教师,但是不负责校外人员的智商和理解能力提升,若是您不理解,就这么记录就好,我想会有人看懂晓得的。”
“韩子禾同志,对于自己的同志,咱们这样人身攻击……不太好吧?”韩子禾这种明晃晃的嘲讽,让中校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他按住了气得脸若染墨的少尉。
“少尉同志,请您冷静一些,你这样的情绪,已经影响到了小孩子。”韩子禾睁着眼说起瞎话来,毫无心理负担。
中校明显听到她话里那个受到影响的小孩子的呼噜声。
“这话还怎么问?!”少尉冲中校使眼色。
中校安抚的看他一眼,想想,跟韩子禾道:“我想,我可以解释之前问话方式的缘由,我们这么问,也不是无的放矢啊,实在是因为,楚铮同志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指挥部联系了。”
这话什么意思?!
韩子禾闻言,猛然抬起头,看向他。
虽然知道这人说此话,完全是故意干扰她的思维和情绪,可是韩子禾也知道,他不会说谎话来骗她,毕竟她若是豁出去找领导证实,哪怕领导不回答她,转过头领导也要收拾他们俩,若只为斗气就跟她说谎……这种可能性不能说没说,但是,可能性太小。
“聪慧如您,我想您也知道,若是楚铮同志不能恢复通信,或者沈亮和同志不能证明身份,那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