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旁人怎么看,沈家的事情都告一段落。
大概是觉得稚子可怜,所有人都没提让小白和小水珠搬走的事情,部队上也没有将他们的住房收回。
哪怕是小白和小水珠的妈妈已经打好行李回自己娘家了,哪怕小白和小水珠的监护权已经移交到部队的助养园,小白和小水珠依然住在了自己家里。
何净对韩子禾说:“说起来,部队也够有人情味儿了,至少没让小白和小水珠一定要住在助养园,现在的意思是,偌大的部队也不差沈家这一个住房,就当可怜孩子,让他们住在那里算了。”
“挺好的,只是,就怕时间久了,人心不稳。”韩子禾觉得现在只是开始,大家因为同情心的缘故,不会惦记房子,可是时间久了呢?总有人会不忿。
虽然对方不一定需要这间房,哪怕把小白和小水珠送到助养园住,他们也不可能占那间房,有一些人还是会明知如此依旧这般。
何净显然也这么认为:“谁说不是呢!不过也就是先这么住着吧!”
韩子禾想了想,问:“你们有没有想过,用什么法子让小白和小水珠长久的住在那里呢?”
“长久?”何净闻言想了又想,叹口气摇头,“这怎么可能呢?不过是先让孩子暂时住着,让他们慢慢儿做好心理过渡,等到小白和小水珠都适应了,也许就该搬走了。
就算部队领导现在心有怜悯之意,可大家都知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领导也不会永远在这个位置上,他们总有调走之时,将来接任者,若也是出自咱们这些老人儿中间,还好,大家都是熟人,总归有些旧情。
可若是领导从外面掉过来的呢?人家不跟你讲情分,只跟你讲道理……那么,于理而言,小白和小水珠住在现在的家里,不是很占理的。
就算领导不换人,等到时间长了,舆论压力一大,人家也不会为不占道理的事情强硬顶着的。”
何净能说这番话,显然她是经过熟虑深思的,说明这个问题她已经琢磨过了。
“所以说,才要想个周全的法子,让小白和小水珠理所应当的住在那里。”韩子禾说着话,问道,“我记得沈政委家的房子,不是私有吧?”
“可不是!”说起这个,何净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初我们家老郑就劝沈政委买下房子,像咱们两家,还有魏嫂子和胖胖他们家,明明和妞妞他们家,不都在住进来时买下了?
用我们老郑的话说,那就是机会难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能买下部队的军属房,那搁别的地方是根本就不用想的,根本不可能!
这话,我们老郑和老沈说过,楚旅长、魏参谋长也和他分说过,陈队长、冯团长也说过多次。”
“沈政委不是没有眼光的人,大概还是小白她妈不同意。”
何净叹口气:“魏嫂子是大院儿里和小白妈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她也和小白妈好好儿谈过,小白妈的想法儿是,他们家不差这点儿买房子的钱,可她若是同意沈政委真把房子买下来,那沈政委就更不可能跟她离开部队,转业到地方了,她想的,是当官太太,而不是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
你也知道,沈政委他本人出身富贵,家里产业不少,就是他自己,也有不菲身价,他们家在京城住房多的是,也不在乎这一处两处,用他的话说,反正他不打算调走,这房子分给他,只要他不走,那就属于他,将来等到他退休,孩子们也长大了,他正好带小白和小水珠的妈妈周游世界。
这么想来,他何必因为这一丁点小事儿,就让他媳妇儿不高兴呢!随她心意,让她不因这点小事儿不开心,他就满足了。”
一口气说这么多,何净歇了歇,这才感叹道:“可是谁能想到,沈政委他、他竟然出了事!他媳妇儿虽然将家产留给了孩子,但是自己却抛开孩子一走了之!”
“所以,当务之急,是让领导特批,用沈政委留给孩子们的抚恤金,买下房子,哪怕价高一点,都不要紧,只要让部队用富裕出来的钱,平价进一些运动器材,让大家用人的手软。”
韩子禾这个主意是不错,何净拍手赞道:“沈政委的抚恤金给孩子们留下的房子,任谁都不能说出不字来!而且,大家用人手短,就算有多嘴饶舌之人,也会被更多的厚道人怼回去,只是……”
唯一一点不好,那就是价钱太高的话,是不是得不偿失?毕竟多一点积蓄对于孩子们而言会更好。
“你这是糊涂了。”韩子禾笑了笑,“你之前还说沈政委身价不菲,他的财产,小白和小水珠他们妈一文钱没有分,那么除非沈家二老会跟俩孩子分,不然所有的财产都是他们姐弟俩的。”
“沈家二老听到沈政委出事后,就都晕过去了,醒来后第一件事儿,就说明了财产分配问题,不但不争取他们应得的那份,还声明了俩孩子会继承沈政委本该继承他们的那份财产。
他们二老还和银行、公证处做了三方协议,约定等孩子十八岁,才将财产账户激活,然后再平分给他们姐弟。
同样,他们还声明说,若孩子们出事,所有财产都会自动捐献给国家。”
因为给沈家报信儿的事儿,是郑源和陈铎一起去的,所以对沈家二老这番安排,他们俩很清楚,毕竟,沈家二老还让他俩当见证人了。
所以,何净知道的就比较多。
韩子禾听了,瞬间领悟道:“这是防沈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