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禾没想到,邹静之所在的这个部门,竟然说变就变,看起来好像毫无原则性可言。
她垂眸吸吸鼻子,看起来面无表情,实则是心里暗自嘀咕——闹不懂对方的操作。
“韩小姐。”和邹静之的称呼不同,这位姓陈的金丝眼镜男一开口,就好像不知道韩子禾和楚铮的关系一样,这有点假啊!
韩子禾眼眸一闪,没有开口说话。
她向来喜欢在不知敌情的情况下保持缄默,这样后发制人,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落入被动。
“之前邹静之同志可能有些地方做的不妥当,您多包涵包涵,不要和她计较,接下来,由我替代她和您联络。”陈姓男子说的很客气。
韩子禾却微微皱起眉来:“这么说,以后您会充当我和你们部门的联络员咯?”
若是真的,韩子禾就有点不情愿了。
现在的她,已经想明白她师父让她“来此一游”的目的了——首先,她之前突然和华夏方面联系不上,应该是仪器受到些许干扰因素造成,而这干扰因素,十有八.九.是人为因素造成的,也就是说,部队里的内奸应该暴露了……当然啦,这不是她需要关心的问题,她所需要注意的是,仪器想要恢复正常,恐怕需要特定的信号定位,从外面“进攻”以解锁。
好吧,要不是她师父在仪器恢复正常的同一时间,好像表功一样给她发送了“赞一个”和“得意洋洋”的表情,她还真联想不到那么多。
而她师父为什么宁可大手笔亲自动手给她手中的仪器进行恢复工作,也不跟她提前打招呼——韩子禾想,很可能是部队保密工作很到位,对方不确定仪器在谁手中。
她师父应该是不想让她暴露的,用他对她说的话说——那就是让她好好出来“度度假”!
其次,他师父安排人和这个连名字都还没有得联盟工作,其实……是掩人耳目,或者,声东击西,根本上,她师门应该还是将主要工作放在东迁上了。
想想也是。那么一个庞然大物一般的势力,哪怕平时隐世一般存在,但其影响力还是会被人无形高看,而师门的迁移,恐怕会让某些势力,甚至是某.国.政.府.蠢蠢欲动,毕竟这样一个古老门派的有形、无形的财富,让人眼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吧,说起来,这师门东迁呢,和她现在的关系也不大,反正她作为长老所要做的,也不过是等到回国之后认认门而已,那么,按照他师父的行事做派,但凡能跟她扯上关系的事情,怎么也得给她拽点好处过来才是。
不是她喜欢占便宜啊,这么不是在想她师父想做啥么!
嗯,将她师父说的即将回还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看,就有意思啦!
韩子禾心中那么一动,忽然生出一种,她“自由了”的感受。
具体的,还需要等到不久之后见到她师父再说。
……
韩子禾上述心理活动,描述起来需要时间,但实际上也不过是转念而已,只眨眨眼的时间,就想完了。
所以,她的情绪,现在还停留在“不情愿”上呢。
“这……”有问题么?——陈姓男人推推眼镜架,挑起眉。
“韩小姐,恕我提醒您啊,您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成员了,而且还是享有特殊权力的一位,所以……您的态度很重要啊!”
韩子禾心说,不用他提醒,她也知道,只是……这不是还准备想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么!
好吧,她承认,她是想来一招——“新人入洞房、媒人扔过墙”——的把戏来着。
毕竟,从长远利益来看,还是这样做比较划算。
可惜,陈姓男人可比邹静之狡猾多了,也沉稳多了,想要把他气得按照她的节奏走,好像不太可能。
心里想明白了,韩子禾也不打算多费力气——对于陈姓男子这样的人,还是开门见山、将话说清楚比较合适。
“陈先生,我想,咱们可能要……分析一下了。”韩子禾想了想,说道。
“哦?您请讲。”陈姓男子歪头一笑,抬手让韩子禾说下去。
“您作为联络员,我本身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只是不知道,您这样的联络员,是只充当信息渠道的作用,还是兼具指导和远程遥控的指责呢?”
韩子禾这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就是——她根本不需要场外人员对她指手画脚。
“顾问也不可以?”陈姓男子开玩笑般说道。
他看起来是在开玩笑,但韩子禾却没有和他说笑,而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根本不给他含糊其辞、敷衍了事的机会呢。
“这可有些霸道哦!”陈姓男子心理素质也真是好,哪怕韩子禾这么直截了当跟他划清界限,他还好像没有感受到尴尬一般,继续说笑。
他也许本来是想让韩子禾见好就收,或者再慎重考虑考虑的,却不想,这般态度却是正中韩子禾下怀。
她说:“霸道,也许是霸道些,可是没有办法,已经成为固有行事习惯,自成风格了,想要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属于特殊任务时期,真那么轻而易举就改了,恐怕会让人看出端倪,惹人猜疑。”
陈姓男子:“……”
这意思已经很清楚啦——这就是根本不想改啊!
嘴角抖一抖,陈姓男子这才体会到邹静之之前抱怨时形容的心情——其中滋味啊,当真难以言说!
“那就慢慢磨合好啦!”陈姓男子难得妥协一步。
可不得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