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按您吩咐,召集了几名乞丐,给了他们一些碎银子,把小姐您画的大老爷的画像给他们,让他们日夜在枫林院门口守着,偷偷监视进出枫林院的人。果不其然,一切如小姐所料……”
绿水说到这里,钦佩地看着顾芝容道:“小姐,您是如何猜到大老爷一定就在枫林院里的?要知道,这家院子可是租赁给了一个姓裴的人家……”
顾芝容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自家院子自家人要拿回来自己用,屋主收回自己的屋子是允许的,最多赔付一点违约金就行了。而大老爷一定是给了那姓裴额外的银子,所以那个姓裴的才允了大老爷继续用他的名字租这个宅子。”
绿水不解道:“这个大老爷说也奇怪,明明是自家的宅子,收回来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借用人家的名字继续租赁呢?大老爷是银子多呢,还是有这样的癖好,自家宅子自己拿来用,还要付租金,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给了租金,这才符合情理呢。”明月走了进来,恰巧听到绿水说的话,便插了一句。
绿水不明白:“为什么呢?”
明月道:“大老爷是个怕老婆的,一直以来,大房的账目都是大夫人管着,这十几二十年下来,每年大房这边有多少收入,需要支出多少,大夫人的心里面就像是有本账似的,清楚得很。大老爷若想要另外购置一间宅子,那得用到银子是不是?而且还需要一大笔银子,这对于不管钱不管账的大老爷来说可是个难题。但是如果买间小的宅子吧,像大老爷这般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又怎么住得惯呢?所以说,这租赁大宅子的法子是最好的。”
绿水点点头,觉得明月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她再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有些不明白:“既是要租凭宅子。为什么不租别人家的宅子,偏偏要租自己家的宅子呢?”
明月点了一下她的头:“租别人的宅子?你笨啊,明明自家有那么多的宅子,偏偏要去租别人家的宅子。这传出去,这让远宁侯府的颜面往哪搁?再说了,租别人的宅子可是要钱的,哪里有租自家的来得自在?”
绿水越听越糊涂:“难道租自家的就不要钱了么?”
明月点头道:“要。但是,这几间外院可是大老爷管着的。他堂堂一个侯府老爷,用一点别院的租金,难不成大夫人还要跟他计较这点小钱么?”
绿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大老爷想住这别院,又怕别人知道,又不想出银子,所以才想出的这么一个法子。”
顾芝容与明月不由笑了,明月不由伸出手来,戳了一下绿水的额头:“笨丫头,你现在才想到啊?”
绿水嘟囔道:“堂堂远宁侯,连想住个宅子都搞得这样见不得人似的……”她猛然觉得大大的不妥。“不对呀,这大老爷在府里住得好端端的,他为什么非要住到别院去呀?”
“养外室呗!”明月嘴快,一下子就说了出来。
“什么?!”绿水说得口渴,正倒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就听到明月说出这么个惊天秘密来,一口茶马上就呛到了喉咙里,剧烈地咳了起来。
明月忙赶过来替她拍背顺气,一边数落道:“这点小事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吗?这京城之中。有哪个官员没养过外室的?”
绿水咳了半天,终于止住了咳,哑着声音道:“你说得那么快干嘛,至少得让我慢慢接受嘛。大老爷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又极听大夫人的话,我还以为他与京城的那些人不同,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没想到,全天下男人都是一个样的!”
明月笑着说道:“其实养外室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放眼京城。有些养的外室多达五六个呢,习惯就好了。”
绿水吃惊地瞪着明月。如果说别人家的府第倒也罢了,但是自家府第里可有大夫人啊。大夫人那是个什么性子的人,那可是个标准的醋坛子,如果被她知晓的话,非但整个远宁侯府都要被翻过来,而且那个外室及她的子女们怕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顾芝容道:“外室的名声虽然不好听,其实也与妾室差不多,只不过差了一个名份罢了。但是现在的大户人家,哪里会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头呢,多半都是要接回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至于大老爷养的这个外室嘛……”
说到这,她笑了笑:“居然在大夫人的眼皮底下过了这么些年,还能够不被发现,还真是有胆识,我倒想会会她。”
绿水忙问道:“小姐知道她是谁吗?”
说出这样的话来,绿水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她负责去监视枫林院的,这倒好,只查出大老爷的落脚之处,对于其他一无所知,看起来自己真的失职。
顾芝容看出绿水的愧疚心理,安慰她道:“绿水,这不关你的事情。大老爷在这一方面,可是防大夫人防得非常的紧,不然的话,以大夫人的耳目,又怎么会查不出来呢?”
绿水想想也是,这才释然,不过她还是不明白:“小姐,奴婢明明让那帮小乞丐一天到晚给我盯着,两人一岗,白天一岗,晚上一岗,怎么就没有发现大老爷的那个外室的踪迹呢?”
顾芝容不由笑了:“这些你自然打探不到,因为你只负责看着枫林院的大门。正所谓狡兔三窟,枫林院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口的.”
看着绿水愈发的迷茫,明月插口进来:“绿水,你发现没有,枫林